罪名就好。”
“此事就此打住,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去带领各自的弟子吧,我们这就上山去。”定逆师太说道。
这里只有定逆师太辈分最高,武当派和昆仑宫两派的掌门都没到,来的分别是乔逸君和孟茵,定逆师太自然成了领头的人,其他人都应了声,各自去召集自己门派的弟子。薛晴偷偷看了一眼山顶,现在的情形不容许她再多说什么,中原与漠荒的仇恨比想象中还强烈,只茧蝶出自漠荒这一个证据就足以让人相信她就是刺客,谁也无法解释一个漠荒少女为什么呆在中原领袖身边那么久,也许是她的美貌可以蛊惑一个人,但她瞒不了世上所有人,站在这里的人都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要为峒筹向漠荒的妖女讨债。
薛晴不能说出峒筹是病死的,那样会让灵禹派在江湖再无信誉,失去天下人对灵禹的信任,她要牢牢握住主宰武林盟的机会,她不能让峒筹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不能说,她不能说。
薛晴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比她的手凉一些,比她的手大一些,薛晴抬起头,对上流萤的目光,流萤深切地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的,她还有可以依靠的人。薛晴朝流萤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她不是一个人,握住流萤的手后她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
山下来了许多奇奇http://www。345wx。com怪怪的人,茧蝶在山顶多少会看到一些,她很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也很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山上只住了她一个人,当然是为她而来的。
茧蝶的生活没有被这群不速之客打扰,她采了几朵野花放到峒筹墓前,这个季节的花就只剩下梅花了,漠荒没有梅花,茧蝶第一次见到这么坚强的花,大雪之后才会盛开,在孤寂中傲然而立的模样就像他一样。
画了两天功夫才将茅屋里外打扫干净,劈好了这几日要用的柴,茧蝶正坐在柴堆上休息,传来吵杂的声音,一批中原人到了山顶,像狼群围堵猎物一样将下山的去路挡住,茧蝶只安静地看着他们,然后在人群中她看见了薛晴和流萤,她看到薛晴焦急的目光,假装没看见,峒筹死之前曾与她一起设想过许多他死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他想过也许有人会发现她的身份,最坏的可能,便是现在这样,她成为众矢之的。
“妖女,是漠荒的魔头派你来的对不对!”有人厉声责问,更多的人是呐喊着要把她抓起来拷问。
茧蝶从柴堆上站起来,面对紧张的人群,从容地走到悬崖边峒筹经常躺着的大石头旁,石头上还有一小块血迹,是他病发时咳在上面的。
“你们觉得我杀了他?他武功比我高,我怎么杀他?”茧蝶无辜地问。
“前提是他要防备你才行,你是如何办到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问你,你是不是漠荒人?”孟茵锐利的眼神盯着茧蝶。
看到茧蝶被逼迫着盘问,薛晴总想张口,流萤按住她,茧蝶现在就是一滩墨水,谁碰上都是黑的,她要干干净净地登上盟主之位。
“我是漠荒人。”茧蝶坦诚地说。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定逆师太嫌恶地说道。
茧蝶摸摸石头已经干涸的血迹,口中说着:“原来在你们眼中他是一个会毁于美色的人么?”身体向侧倾去,直直地坠下山崖,这条虚无的罪名总要有人承担,大家都说是她,她就认了吧,也算是她为二伯父做的最后一件事。耳畔只余风声,确实卸下一切担子一身轻的感觉,茧蝶笑着,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再与她无关,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真的像一只蝴蝶一样,将一切都抛到脑后,娘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并不怕,因为知道有人在等她。
山顶的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跳下去,站在悬崖边向下观望却也为时已晚,山下只有一汪很浅的积水,铁定活不了了,犯人畏罪自杀,来抓凶手的人们也只好丧气地下山去。薛晴跪在悬崖边向下看,悬崖太高,根本看不到崖底,心里同样清楚的很,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薛晴对定逆师太说自己要祭拜一下峒筹,等其他门派的人都走后,拉着流萤下山,从山地绕了一圈走到悬崖的崖底,一汪浅水环绕着石壁,水并不清澈,夹杂着溶解不了的鲜红的血丝,茧蝶就躺在水洼中,骨骼已经摔碎了,一多半身体都是烂的,她生前那么美,死的时候连脸都摔得变了模样。
薛晴走到尸体旁,蹲下,咧开嘴止不住嚎哭起来,这算什么,只是因为她是漠荒人就洗不开刺杀的罪名,连申辩的机会都不会有,在中原人眼中,漠荒的人命从来算不得人命。她想完成峒筹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