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解药,流萤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开心,那是一副“你为何要如此做”的表情,流萤接过解药,扔得远远的。
“解药……”薛晴着急地想去抓解药。
流萤将薛晴从地上抱起来,背着她,捡起地上的灵枢剑,攀着石壁向上爬。薛晴根本没力气搂住流萤的脖子,流萤要用一只手撑住薛晴,只有一只手能用来攀爬。
“解药……解药还在下面……”薛晴一直念着被流萤扔掉的解药。
薛晴的每一个字都刺进流萤的内心,他永远无法忘记薛晴将那所谓的解药护在怀中的样子,毒药和解药只是他和禅空方丈的计策,薛晴不知道,她以为她护在怀中的是流萤的生命,这次绝不会是虚假的做戏,她真的对他情深至此。这一生,何曾有人将他视同生命,流萤奋力地向上爬,决不能让她死在这里,他会遗憾一辈子,那一晚在月下,她抱住了他,他却因心结压抑住抱她的**,如果那是留给她最后的画面,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单手爬到山顶,流萤已经没什么力气,薛晴的伤拖不得,流萤硬是让自己继续背着他往山下走,薛晴趴在流萤背上,没有力气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正因为爱,不忍心看他如此,她总是走着崎岖的路,让跟在身后的他也遍体鳞伤。
流萤将薛晴背到马车旁,将她放到车厢里,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已经没有力气挥鞭子了,还好白马是有灵性的,听了流萤的口令就跑起来。白马顺着官道一路狂奔,被武当派出去四处寻找薛晴的弟子看到拦了下来,当时薛晴已经不省人事,流萤也半躺着昏了过去,武当派的弟子急忙将两人就近送到麒麟阁。
麒麟阁里忙成一团,给两人安置了房间,请老大夫来给两人诊治,还要给各门派送信。
流萤学易筋经的时间比薛晴早了十年,他的剑法一直更注重内力的修炼,内力相当深厚,很好地护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只是烧伤了部分皮肤,老大夫给了侍女一包烫伤药,让其帮流萤敷药,自己去查看薛晴伤势。薛晴伤势严重得多,多处严重的烧伤,有的地方已经烧烂了,五脏先是被烧伤,后又不知为何被冻伤,给她口中含了参片护元,气息还是越来越弱,老大夫在她身上按了按,连经脉都被烧断了,摇头道:“葬了吧,没救了。”
程伶和箫归应都很着急,程伶焦虑地说:“已经派人去请定逆师太,就算安葬也要灵禹派的人来了才行,大夫,真的没办法吗?”
老大夫摇摇头:“别说五脏伤得很重,光是烧伤的程度已经足以致命,等灵禹派的人来了就下葬吧。”
“可惜了薛师叔这样的奇女子,他日一定铲平冥域为她报仇。”箫归应叹道。
这时一个侍卫进屋禀报:“阁主,副阁主,有一位自称大夫的年轻公子求见,说是薛姑娘的朋友。”
醒了就别装睡
阎溟回到冥域,南宫洛洛果然还在,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对于她的善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美好他在十几年前就一清二楚。
“你回来了。”南宫洛洛温婉地说。
阎溟扳起南宫洛洛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作为回答,南宫洛洛只微微一笑,连娇嗔都没有,比平时更加柔顺,阎溟心中疑惑,但仍拉起南宫洛洛的手拉着她往房间走。
一道红光闪过眼前,红色的绫罗势要缠住阎溟的脖子,阎溟将南宫洛洛推到一边,徒手扯住绫罗,稍一用力就将绫罗扯断,红色的绫罗散落一地,对面是泪姬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她眼角本该是愁苦的泪痣在她妩媚诡异的笑容下变成了妖艳的标志。
“就这么想杀我么,你还真是从不厌倦。”阎溟冷冷地说。
“你杀了妾身的夫君,又不肯娶妾身,妾身当然怨恨你。”泪姬咯咯笑着说。
阎溟拉着南宫洛洛从泪姬身边走过:“我看你只是无聊了。”
身后是女人不间断的妩媚笑声,阎溟皱了眉头,若不是她确实还有些本事,若不是要用她留住墨青衫,阎溟真想马上杀了她,算起来她还是自己的师娘,却如此让他厌恶。
南宫洛洛默默地被阎溟牵着走,心中却是在想,泪姬的伸手尚且伤不了阎溟分毫,自己不会武功,冒然行刺肯定会失败,要再想个方法才行,爹娘,你们的仇,女儿一定会让他全都还回来!
“公子!”箫归应惊奇地说,他还记得白昔尘治好了流萤的伤,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
白昔尘没时间说话,急匆匆走到薛晴身边,床边的人都自觉地让开,让他可以更好地查看薛晴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