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龙少跪于极翁躯前,沉沉低下头,忽悲声一问,“亚父,告诉我,我娘呢,她是死是活,她到底在哪里?”
“为何——不去问——你的父亲?”
“亚父,我只问过父亲一次,他没有回答我,可是只一天,我却发现他苍老了十岁不止,所以,我再不敢问他,我分明看见父亲的心,在流血——”
“煜儿——你——和你父亲一样——总是替别人——想得多——把苦水——咽给自己——”
“亚父,求求您,告诉我,我娘在哪里?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不想再失去我娘!”
“煜儿——你父亲——是个好人——用情专一——就是一辈子——太过刚强了——煜儿——恕亚父——不能说——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他也会让我——保守这个秘密——”
“为什么?”龙少声嘶力竭,“你连《龙诀》是你偷取的这样的大事都告诉了我,为什么我娘在哪里,你却不说?”
“煜——儿——”极翁喉头绷紧,眼里呈现五彩斑斓,他忽然笑了一下,“在心里——永远——永远——记住你的父亲——母亲——他们好爱——好爱——你——”
他的手重重垂下……
“亚父!!!”龙少面天悲绝……
孤傲冰骨的雪山,龙少背着极翁尸身,一步一步,咬紧钢牙,冲顶巅峰,遵照极翁的遗言,龙少将他葬于太望雪山之巅。
“呜——飕飕——呜——飕飕——”风似龙吼,扬起一头乌黑碎发,遮住龙少血红发直的双目,跪于极翁雪墓之前,哽言:“亚父——你至死,也没有说过一句求得家父和我原谅的话,其实我知道,你最想说的,便是这一句,家父也已归天,你们老哥俩又可以见面了,但愿你们可以冰释前嫌,在另一个世界再诉兄弟情缘!”言罢,泪炬两行,身形一飘,剑掠峰顶千年冰盖,“刷刷刷——”,龙飞剑切出方形巨大冰块,尖锋一挑,“呼呼——”冰块飞啸而起,依次落于极翁墓前,形成天然巨型冰碑。龙少挪转身形,从天而降,持剑划过冰体,手腕陡转,冰屑纷飞,一气呵成——亚父极翁之墓。字体龙驰虎跃,虬劲刚烈。
旋即,离开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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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这是什么地方?乌七抹黑的,鬼门关?地狱?我真的死了?”不远处还飘荡着一处明灭可见的鬼火。我的心咻地一紧,拔凉拔凉的。
我坐起来,摸了摸自己,摸到了脸、腿、脚丫子、胸还有一跳一跳的心。掐了大腿根部,哎哟,死拉死拉的疼。
“嘀嗒——嘀嗒——”我听见了貌似从高处滴水的声音,伸手摸到了尖硬如冰的岩石,这应该是一处幽洞。可咱不明白的是,这是天上?还是人间啊?咱到底死了没有?难道死了就这个熊德性,死了就在这鸟黑的地方继续受罪。
郁闷。心口疼。
我小心的站起来,头重脚轻,许久没有站起的缘故。发现洞原来好大,朝着那处幽蓝色的火苗谨慎靠过去。听见辟里叭啦的火声。
随后,一股烧烤野味的肉香飘进鼻腔,好香啊。真是勾人馋虫,要人老命,肚中早已肠鸣一片,不觉脚下生风。“哎呀,不好!”我大叫一声,“噗通——”摔个实在。他妈妈的,人要是倒楣了,小石头都来作乱。管不了那么多了,爬起来先。
一只油亮亮的鸡被火苗舔得外焦里内,喜煞死人。甭管三七二十一,先解决温饱再说,我伸手一抓,手忽地停在半空。不对啊,不能这么冒失。先问问再说。
“有人吗?”我猫叫一样。无人搭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有人吗!”我声高八斗。还是无人。
“有——人——吗——”我来个狮子吼。确定无人,搞定。这说明,天赐美味,吃了先!
如果再有瓶酒喝,那就和上天堂没什么两样了。
妈的,还真嗅到了酒的影子。火堆不远处立着一个陶罐,揭开木封,一股甘醇绵厚的酒香荡漾空中。
咱飘了,咱真个受宠若惊了。老天爷真是太好了,嗯,爱死你了……
咕咚咕咚,先干二两小酒,顺顺肠道。
小鸡痛苦的闭上眼睛,它都不忍见咱,咱的眼都绿了。
咱的吃相绝对不雅加猪相,好在没有人瞧得见咱是如何猥亵狼吞一只未吐骨头和鸡屁股的烤鸡。
我满意地打着饱嗝。悲喜荣辱、生死别离统统抛在脑后,一罐小酒底朝上了,我晕晕乎乎。倒地要睡了。一阵窸窣的声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