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摇着的脚尖一顿,心脏猛然提起,随即面不改色地看向裴笺。
“什么东西?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手上拿东西了吗?”
裴笺一滞,她当时只看见柳颜欢手上拿着个像是带子似的物件,加上上面有玉石点缀,她便想到了腰带。
裴鸢是和柳颜欢一起去的德妃宫殿,她到角房的时候,柳颜欢身边一个宫女都没有,还湿着鞋袜,这其中太多的疑点,令裴笺深思。
包括自己在角房旁边遇见的萧望山......
联想到三太太的说的话,裴笺便起了试探柳颜欢的心思。
“是我看错了,嫂嫂不要怪我说话冒昧。”
柳颜欢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么冷的天,雪多眼花,看不清楚不稀奇。”
裴笺应声垂首,脑子里在想今日遇到萧望山的事情。
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再加上柳颜欢就在附近,她很难不怀疑,这是对方的精心安排。毕竟,知道自己和萧望山事情的,也只有柳颜欢。
可柳颜欢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呢?为了撮合自己和萧望山?
先不说忠义伯府本就与裴家有婚约在,她一介庶女,怎么可能配得上忠义伯府嫡子?
只怕自己到时候,徒惹一身腥,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她又很不甘心。
那边裴鸢进屋去,又换回了淑仪公主给他挑的衣裳。淑妃将他臭骂一顿,问他什么都不说,只说自己摔了一跤,腰带为什么不见了,脖子上那么显眼的咬痕也不解释。
裴老夫人心疼地赶紧让宫女准备热水给他沐浴,不许淑妃再问下去了。
“母亲,我若是不问清楚,怎么好应对
淑妃的话还没说完,裴老夫人便打断她的话:“鸢哥儿今日会有这一劫,难道不是因为你非要他换上三皇子的衣裳吗!”
淑妃闻言瞬间噤声。
她知道裴老夫人很心疼裴鸢这个孙子,可是,三皇子也是她的外孙啊!比起血统身份,洛氏生的儿子,怎么能与她的儿子比!
就算裴老夫人一年见不到几次三皇子,但论身份上来说,也该是先疼三皇子这个外孙!
淑妃不满极了,却也不敢当着裴老夫人的面直接表达出来。她知道裴老夫人将自己的那点私产交给裴鸢打理的想法,那部分产业本来就是留给她做嫁妆的,却因为自己进了宫,留在了娘家。
于她而言,裴鸢是看护自己产业的狗。因为前主人很满意这条狗,加上它也确实干得不错,所以没有动他。
不过现在,随着三皇子势力的增强,她已经动了将这部分私产收回来的心思了。
虽然裴鸢与她一样姓裴,但她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难保裴老夫人离世之后,裴鸢没有别的心思。她要将这些产业收回来,交给三皇子打理。
“母亲,之前信上与您说的,您考虑得如何了?老三现在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将那些产业给他打理,让他练练手。”
裴老夫人自然知道淑妃的用意,可是她若是将那些私产都交出去,她死了之后,裴鸢在裴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三皇子是要谋大事的人,不应该在挣钱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这种事交给
鸢哥儿打理了这么多年,铺子的收益年年增长,你只管收钱就好,何必还要自己劳神呢?还是说,你信不过鸢哥儿?”
淑妃抿抿唇,她何止是信不过啊。
“我都跟你说许多遍了,别看鸢哥儿人闷了些,但是他心很好,你给他一分情,他能还你十分。你为什么还是会对他有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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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抿唇不语,裴鸢虽然看上去老实本分,但是性子也太孤僻了些,她根本看不出懂这个孩子。每每对上对方的眼睛,总有种看古井的错觉。
那双眼睛,没有生气,也没有欲望。她给出去的情,真的能进对方的心么?
在她看来,裴鸢还不如裴茗好用呢。知道她一见裴茗,就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野心。
在宫里,只有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才能操纵对方。
在这宫里,最不值一提的,就是感情。
“鸢哥儿这个孩子很简单的,你要试着和他处处,而不是将他越推越远。”
淑妃敷衍地点了点头,心想收回私产的事情还是要提上日程的。
傍晚时分,所有参加宫宴的人全都往宴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