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带着人离开大厅,留下不愿相信现实的洛氏。
柳颜欢抬手捂了捂扬起的嘴角,一脸担忧地走到洛氏面前,开始扎她心窝子。
“母亲,您刚刚怎么能对三妹妹动手呢。这事也怨不得三妹妹,日后清云不是俗世之人,您的女儿可是笺儿啊!您能指望依靠的都是笺儿,与她起了嫌隙,不是让外人说闲话吗?”
“柳氏,你闭嘴!都是你出的恶毒的主意,要送我女儿去做尼姑!”
“母亲,我是为了整个裴家的女儿着想,也是为您的名声着想啊。您是想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的母亲,还是想做一个一心礼佛抛弃父母的女子的母亲?”
柳颜欢的话让洛氏完全失了反抗的力气。
是了,她也不想做一个水性杨花,因为和外男私通被退了婚的女子的母亲......
老太太没有回自己院子去,她带着人去了冬梅院。
老太太知道裴清云的脾气,断然是不肯本本分分地接受落发的。只能自己助她一臂之力了。
冬梅院里,裴清云昨日被裴常胜带回来后,就被人拘在屋子里,哪也不许去。
她恐惧了一整夜,害怕父亲为了家族的名誉杀了她。
没想到,她没等来裴常胜,却等来了裴老夫人。
裴清云如看见救星一般,“祖母,祖母你救救我!我被何子涵那个贱人设计陷害,我不是有意的!”
裴清云和裴老夫人不亲,可她终归是裴老夫人的孙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亲自动手送孙女去常伴青灯,她也很心痛的。
“祖母知道,祖母会帮你讨回公道的。眼下是要保住你。”
裴清云以为自己没事了,可看着两个粗使嬷嬷朝她走了过来,将她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裴清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双目瞪圆,看着婆子拿着剪刀将她的长发绞了一截。
“啊啊啊!”裴清云嘶声力竭,“祖母!我不要当姑子,我不要去当姑子!祖母你帮帮我!”
老太太被这叫声激得心头一跳,落下泪来。
“没见着祖母伤心吗?将大小姐的嘴堵上!”
柳颜欢发了话,裴嬷嬷亲自上前去用帕子堵住了裴清云的嘴。
三千青丝在金剪下落了个干净,裴清云竟然哭得力竭晕了过去。
看着一地狼藉,洛氏抱着光头的裴清云痛哭不止。柳颜欢心下痛快了一瞬。
她提起裴笺的手,“祖母,笺儿入族谱的事情,是不是要请人观礼?”
裴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道:“等送走她姐姐,再办吧。我记得这孩子也该及笄了,到时候和及笄礼一并办了。”
说着,老太太捂着心口回了荣寿堂,方一坐下来,她便呕出一口血来!
裴嬷嬷大吃一惊,柳颜欢忙叫苏大夫给她把脉。
“老太太郁结于心,又动了怒火,这样不好。”苏大夫长叹一声,“我现在只能给老太太下猛药了,可千万不能再动火气了!”
听到此,满屋子的人心口都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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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二房三房的人都叫来。”老太太咳声道。
裴嬷嬷担忧不已地看着裴老夫人,将命令传了下去。
柳颜欢走也不是,待也不是。
等到二房三房的人都来齐了,满屋子人都指着三太太说事。
“这种事情怎么能惊扰母亲呢!你自己拿不定主意,为什么不让人去叫二哥?再不济还有大嫂在家呢!”裴长远不给张氏颜面,当着满屋子小辈们的面指责道。
“明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你还惊扰母亲修养,弟妹,你这次错得太不应该了!”
裴家人就是这样,一遇到事,第一反应是推卸责任。
柳颜欢隔着重重人影,看不到站在人后的裴鸢的表情。
一定很不好看。她想。毕竟裴鸢最在意的人就是裴老夫人了。
“好了,都住口!”裴老夫人在裴笺的服侍下喝了药,“清云的事情,婚事。你带点礼品去张太师家安抚下张夫人。”
裴常胜捏了捏鼻子,应声道:“是。”
“清云这事到此为止,我也要算下别的账了。”老夫人一开口,两房的人心一惊,不会是裴鸢在老太太面前告了状,让他们将私产交出去吧?
“老三媳妇,你站出来。”
张氏头皮发麻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