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挨了十五板子,张彪没让人下狠手,十五大板下来,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腰还好吧?”萧望川将药油递给他,“拿去擦擦。”
裴鸢接过药油谢过,“打的我屁股,关腰什么事?”
“这不是怕他们失手打伤你的腰吗?二弟你还未成亲,我这个做兄长的必须关心关心你。”
裴鸢无语地看了眼萧望川,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萧望川是个如此闷骚的人?
自从和柳二定亲之后,时不时就要在他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炫耀一番。
他是不是快忘了自己差点成为他的妹夫啊?
不过没瓜系,等他娶到了柳颜欢,就是他姐夫了,依旧压他萧望川一筹。现在就且先让他嘚瑟吧。
因着州知府与山匪勾结,张彪当街砍了州知府,抓了州知府一家,让人押送回京。只是这公文他倒不会写了。
于是大晚上,他夹着空白的公文,一脚踹开裴鸢的屋门。
屋子里落英正在擦药,他光着膀子坐在八仙桌边,一抬头就看见张彪吃惊的大脸。
张彪也三十好几的人,但不怎么打理自己,一脸络腮胡,活像个原始人。
就是满脸的卷胡,也挡不住他脸上的错愕。
“你、你是男的啊!”张彪的表情多变了几番。
落英擦了药起身给张彪行了个礼,正要说什么,就听张彪对裴鸢说:“我懂我懂,我不会说出去的!就是这小孩儿才多大啊,你喜欢男的怎么也该挑个年纪大点的吧?”
满屋子:“......”
“张将军,你再乱想,我回京就说我喜欢你儿子。”
张彪大惊失色,和裴鸢打趣道:“我儿子长成那个怂样你都喜欢,那不如喜欢我算了。”
他坐了下来,将公文扔在桌上,“不和你贫了,你过来把公文写了,我不会写。”
“您副官呢?”
白天刚打了他,现在就叫他加班,未免太没人性了吧?
张彪斜了他一眼,“我可以让你写家书随公文一起入京。”
裴鸢二话不说就下床。
倒不是他自己不能写信回去,只是自己这信送到京里,不知要被多少势力拦下来看过。若是能随张彪的公文入京,那肯定能避开许多势力。
柳颜欢收到裴鸢的信时,已经是五月中旬的时节。京城的天热了起来,她也换了薄衫躺在秋茶院里。
如今这个家里,除了裴顺喜以外,洛氏的几个孩子都不在家中,二房宁静得很。
除了洛氏时不时给柳颜欢找事外,柳颜欢乐得清闲。
裴鸢这封家书是寄给将军府的,柳颜欢作为当家主母,信先到了她的手中。
“二爷的来信。”紫菱笑着将信递给柳颜欢。
柳颜欢接过,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可飞舞的手暴露了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信上,裴鸢简单地讲述了他们在中州遇山贼的事情,口吻平淡,好似在写述职报告一样。
只有信的结尾,“安好,勿念”四字,让这封信勉强有了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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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颜欢将信重新封好,“送去荣寿堂去给祖母看看,祖母看完拿去给老爷。”
“是。”
紫菱看柳颜欢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夫人,您别担心,听说车骑大将军作战英勇,他就没输过几场仗呢!二爷肯定能平安回来。”
柳颜欢自然知道裴鸢能平安回来,可平安回来不代表此战不凶险。
如今二房无事,下一个该是三房了。
柳颜欢叫来白昙,问道:“裴颂的脸现在如何了?”
洛氏闯了祸事,自然要给她收拾烂摊子。柳颜欢借机让苏掌柜去给裴颂诊治,每每都让白昙作陪,每次苏掌柜给她开药的时候,白昙就在那道歉。
一边委屈一边说:“都是我们家太太的不是,颂小姐这么年轻呜呜呜呜,颂小姐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我们家太太计较吧呜呜呜!”
一次两次还好,次次这么干,再加上裴颂的脸上的疤痕迟迟不退,她心里一定恨惨了洛氏。
“最近可有什么宴会?”
“有的,大理寺卿的夫人办了个垂钓会,邀请夫人小姐们去郊外的画舫上吃茶垂钓,咱们府上也得了帖子。”
“这夫人真是稀奇,人家赏花赏雨赏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