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了?”子禾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因惊讶而格外清澈。
我笑了?
笑了就笑了呗。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都不知道,原来http://87book。com自己笑一笑还能让人受惊……
面上的阴郁一扫而空,子禾仿佛卸下了心里的包袱,笑意直达眼底。那种轻松愉悦的心情像是能传染一般,让我也不禁开怀起来。
“别傻笑了。”那张明艳的脸庞此时光彩照人,我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只得推推他的胳膊,“被你害了的姑娘还指不定会不会原谅你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笑意深处隐着一点阴霾,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原谅?”
“我?”指了指自己,我好笑道:“我连情况都搞不清楚,怎么回答你?”
子禾垂下眼,借力般地用手撑着床面。衣领微微敞开,悄悄露出一片诱人的春光,让他看起来格外诱人可口。
抱着“非礼勿视”的训诫,我别开眼,不敢多看。
“……是我先招惹她的,因为她的身份能完成我的目的。”
貌似“招惹”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很高啊……我记得,前不久,沈姗姗才用过这个词形容那个她念念不忘的男子。
顿了顿,子禾咬牙,半晌,才下了决心继续说:“事情完成后,我抽身而退。对我来说,她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棋子……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果然,抽身而退,弃之不顾。
闻言,我的脸色沉下来,想到沈姗姗的模样,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头。
“我偷偷去看过她,她一直未婚至今,言辞间对我应是还有情分……”
沈姗姗现在正是豆蔻年华,若固执地为了那宫主耗下去,只怕年华不再,她只会守着份无望的情分到老,抱憾终身。
“以前,我没有想过会对她动心。过去的事情,我知道回不了头;可是现在,我明白过来了,她……还会不会原谅我?”说到最后,子禾抬眼看我,目光灼灼,带着毫不遮掩的期待,像是在看溺水时瞧见一块浮木。
若说没有被他的目光打动,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不是铁石心肠。可一想到沈姗姗,我就难以遏制心间翻滚的怒气。不理会他眼中因我神情的变化而凝聚的慌乱,我直言问:“你是玉漱宫宫主?”
子禾怔愣。
“你认识沈姗姗?”
闻言,他微微眯眼,方才展现的弱势荡然无存。此时,子禾带着危险的魅惑,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你以为我在说她?”
既然用“她”来指代沈姗姗,这便不经意地说明——他认得她!明了此点,不惧他的压迫,我也脸沉声反问,“难道不是么?”
“不是。”他答。
没想到他答得如此干脆,我甚至来不及分清:他是说他不是玉漱宫宫主,还是说他指的那人不是沈姗姗。
当我还在为给他的答案对号入座而纠结时,性子阴晴不定的某人,却闪身带起阵阴风,刹那便消失在我房内。
这身手,当真的来无影,去无踪。
静静靠着床坐了一会,确定他不会回来了,我认命起身,吹灭了落地烛台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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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的几天,子禾再未来我房中夜宿。瞪着那张空荡荡的竹床,我只能默默坚定:男人,果然都是小心眼的。
入夏,颜府的一切事务都极为平顺,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很清闲。每到这个时节,家主、小姐以及三位公子房中的小厮都会繁忙起来,因为主子们要去尚京小住了。家主的妻主、小姐的娘亲右相慕容姿的生辰在夏季,每当这个时候,主子们都会回去尚京祝寿。今年,又逢慕容姿四十五的整寿,家主便格外积极重视,小姐也不敢敷衍怠慢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涵也要回去。他是崇德侯府的世子,上官、慕容两家又是世交,作为晚辈理应去丞相府拜寿。
“你什么时候再来?”乘着小厮们将木箱装车时,我踱步到上官涵身边问。
静静地看着我,上官涵温柔地笑起来,“用不了多长时日,乖乖等我回来。”
他神情和语调宠溺,像是在安慰即将分别而闹着小性子的恋人。顾不得他与常不同的口吻,我一心继续追问,“‘用不了多长时日’是要用多长时日?”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