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账回来,走在日常行走的路上,并无防备。
我说过,毫无警觉、从不提防是她的弱点,果不其然。
苏浅被关在一处隐蔽的囚室里,将她交给审讯的人后,我坐等结果便可。这种诱引再捕获的方法,我曾屡试不爽,甚至成我了的行动模式。但对于苏浅,从头到尾,我都未有露面。
她只是个普通的下人,柔柔弱弱的,经不得审讯房那些人的行刑。思及此,我想她若能快些松口,我便保她少吃些苦头。那一日,我第一次在做任务时心绪焦躁。以往那些女人被抓回来,即便之前与我再亲昵,我都能做到事不关己,而这次,似乎对苏浅格外在意。〃
这种“在意”很不好,像是警钟在心里敲响。
太危险,我知。
入夜,审讯房的人来向我禀报审讯结果,出乎意料,苏浅居然什么都没说。〃
“她说她不知道。”那人弯着腰,恭声回道。〃
若是以往,听到能忍过行刑、只字不吐的人,我定是会称赞几句“有骨气”,毕竟我自己是怕疼的。但这一次,我却没有欣赏的闲情,只有满心蓬勃的怒气。闭了闭眼,我试图将她与以往那些女子一般看待,让自己置身事外。
我眯着眼冷笑,“看不出,她还是根不识好歹的硬骨头。”
审讯房的人被我森然的语调惊得一抖,腰弯得更低。〃
低头抚弄长发,我漫不经心道:“我要的只有结果。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那人赶忙应了声,颤颤惊惊地退下了。
等他离开合上门,我扶着头发的手顿住,嘴角的冷笑也归于平缓。这一次,想要漫不经心,似乎……很难。
沉闷烦躁的心情延续到第二日,我忍不住,亲自去囚室窥探一二。靠着囚室的石壁,我隐去自己的气息,不让里面的人发现。
囚室里,苏浅双手被固定在头顶,用一根铁链吊着。白色的里衣染着血痕、鞭痕遍布,甚至还能看到她身上外翻的皮肉,极为刺目。我不是没看过受刑的人,只是这次,格外令人心颤。我想定是和她认识后的日子过得太安逸,这家常便饭的情景,居然能让我有种初见时惊心。
“你说不说?”审讯的人问。
“……”苏浅垂着的头,缓缓抬起。那双温柔的眼眸,此时平静无波,她说:“我不知道。”
那声音很轻很浅,像是会随时消散无踪一般。
又是一轮鞭刑。
苏浅低着头,面色淡淡,只有痛极时,才皱一皱眉。她眼神放空,仿佛那具身子不再是她的,仿佛……生无可恋的濒死。
察觉到她这个心思,我胸口一紧,接着又是漫天的愤怒——想死?我怎会让你如愿!呵,你真当是生无可恋么。
我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过来,“宫主。”
“这人武功底子差,鞭刑太密,若是要了她的命,你让我该如何交差?”我微微笑着,放柔了口气。
那个人浑身一震,颤声道:“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我抱臂,卷着发梢,“下去吧。”
偏头看着那人快步进去,跟行刑审问的耳语几句,那令我恼心的鞭声即刻便停了。苏浅也不关心这边的动静,只是垂下眼睑,晕过去失了意识。
“……”我远远地看着,然后,折身离开。
我此举已算仁至义尽,毕竟她待我算是好的。这回帮她,算是给她让我过得尽兴的奖赏。
这夜,审讯房的人再来禀报,两天行刑不断,苏浅依旧什么也没说,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察觉到我周身显著的愤怒,禀报的人立刻伏跪到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这般卑微的动作,是我所在世界的臣服。若你不能站在顶端,你就只能对别人臣服。
而我,不愿意臣服。
所以,任务,我不能输。
第三日,我易容成纪云思的模样,也入了囚室。这种类型的苦肉计,我不是第一次用,轻车熟路。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和慕容薇,她到底会选谁。
被推搡入囚室时,我装作怯懦地朝她笑笑。那瞬间,看到她眼中惊讶和忧虑,我心里闪过丝得意。剧情按照约定的一一上演,而我,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疯狂。
苏浅,一向是个沉静淡然的女子,没有太多表情,连笑意,都很浅。可现在她却像一头困兽。〃
铁链相撞的声音在幽静的囚室中清晰刺耳,她赤红了双眼,想要挣脱锁链扑过来。那么狰狞愤恨的面孔,我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