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了目的。但现在,我做这些,并不是让你感动,只是我自己想做,便就做了。”
“……”
“总之,我随兴而为,你亦不必放在心上。”言毕,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的每一步都像沉重的隐忍,再不似往日那般轻盈。而且,以前的季云思,是不会为人着想而说这些话的,他只会顺着自己的心意,毫无顾忌。于此,不得不承认——
他,变了。
……
在玉漱宫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整个山谷只有我们两个人。日子一天天安稳地过,从没人入过这里。我开始有些怀疑,当初季云思那么悠哉地让我留下线索,其实是自己后来都清理掉了,或者笃定别人寻不到这处。
照例在山谷里慢慢悠悠转过一圈,我回屋时,听到耳室里琴声袅袅。
漆黑的长发坠在地上,铺满一地,季云思端坐在蒲团上抚琴。一把白玉古琴在他指尖吟唱,似是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旋律灵动优美得不可言喻。
“……”我站在石门之下,驻足凝听。
他垂着眼,专心致志,并未被我打扰。一曲完毕,他轻笑一声,随手拨弄着简单的音符,忽然问:“好听么?”
并不意外他已察觉我,我点头,“好听。”
“琴声虽动人,却能迷人心智。”
默了默,我坦言,“……我不懂音律的。”
抚琴的手顿住,季云思抬头,望着我苦笑道:“迷人心智,不需要对方懂音律。毕竟,精通音律的人不多。”
听他说的有理,我受教地点头。
“过来。”伸手招我过去,季云思拍拍身侧的空出的那块蒲团,“坐这。”
我走过去,安然在他身侧坐下。
他侧脸看了看我,眼角的那抹蓝色凤翎栩栩如生,随着他弯眼一笑,仿佛轻轻摆动。今日他的兴致似乎很好,十指轻扬,又是一曲。
“以前你扮夫子时,我只知道你通晓四书五经,没想到你还精通音律。”待最后的一丝琴音徐徐收起,我忍不住赞道。
“精通音律?只是精通古琴,苏苏就给了这么高的评价。”季云思侧身,一手撑地,敞开的衣襟漏出撩人的锁骨,“若我说,苏苏能想到的所有乐器,我都样样精通,那苏苏又该如何评价?”
我干干地笑了笑,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只是道:“……学这么多,真了不起。”
“身不由己,不得不学。”见我有些不自在,季云思得逞地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回忆道:“身为暗事,光有小心谨慎远远不够,要懂很多、会很多。会的东西越多,手段越多,手段多,自然越能活得长久。”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说起真正的他自己,以往我认识的,都是他精心营造的假象。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他吧。这一刻,我这么想。
谈及暗事,他的眼光暗了暗,面色也微微冷峻。
“……”我垂眼,自知所有的劝解和安慰都是苍白,便不费口舌。
见我沉默,季云思勾了勾唇角,转了话题,“苏苏想学吗?我自诩还算个好夫子。”
“不了。”我摇头,很难相信自己有能力在音律这块有所造诣。见他眼中掠过一丝失落,我忙故作不满地抱怨:“对了,你把我留在此处这么些时日,每日弹弹琴种种草,也不见你去寻我生父生母的下落。”
许是我这假装的口气过于做作笨拙,季云思忽然就笑了。他抬手捂唇,可还是漏出“噗嗤”一声——呃,红果果的嘲笑啊。
耐心等了会,他还在继续笑,我蹙眉,忍无可忍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连连吸了几口气,他抹抹眼角,看着我的眼里满是孩子气的肆意快活,“苏苏,你这是看不过眼我失落,才再故意换话题调解的吧?”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心知肚明便好,有必要这么直白地揭穿吗?有必要吗?
“你,其实是在担心我难过,对不对?”他问,然后忽然伸开双臂将我搂在怀中,蹭着我的脖颈,亲昵道:“苏苏的心还那么好,都没变过。
面对这人的得寸进尺,我刚想推开他,却听他哑了声音低语道:“你这么好,我越来越不想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骗子君强势回归……介个孩子不纯洁啊,时时刻刻都在色|诱苏小浅……(捂鼻血)~哦呵呵呵呵,香艳啊……
肉中之刺
见我没有挣扎,季云思放松地靠在我身上,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