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屋,“住这。”
我跟进去,一进屋,便有团杏色“喵呜”一声,朝上官涵扑来。呃……许久不见,雪团还在他身边粘着啊。正想着,黑漆漆的屋里又传来一声猫叫,然后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踏着月光,迈步来到了上官涵脚边。
“怎么多了一只?”见他弯腰去抱,我好奇问。
“给雪团找的伴。”一手抱了一只,上官涵很有慈父风范地教导道:“有只青梅竹马好,知根知底。免得雪团长大了,被来路不明的野猫勾了去。”
我:“……”
看了眼这貌一脸傲气的面瘫小公猫,我不得不感慨,上官涵忒能含沙射影了。不理会我内心的纠结,他施施然地抱着两团绒球回猫窝。
将两只安顿好了,他点亮屋里的灯,“今晚你就住这。房里备了热水,你自己用。”
“嗯。”听着他细细交待,我敏感问:“你呢,你住哪?”
“这是我的房间,我一直住这。不过,今晚不在。”说完,他顿了顿,忽而暧昧一笑,“还是,苏小浅希望我留下?”
拍开他凑近的脸,我提醒道:“别忘了你有婚约在身。”
“婚约?哦,那个啊。”上官涵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没领旨。”
“哈?”
“我溜了。”
“你溜了?”见他点头,我惊讶不已,“你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不像你会做的事啊!”
上官涵显然对我这样的反应有些头痛,“什么叫不像我会做的事,依你之见,我该做什么?”
“当然是乖乖遵旨完婚,这个不是你的背负和责任吗?”
“背负和责任不是这样完成的。”
他说这话时,我以仰望的角度看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叫“着迷”。他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却带着永不退色的骄傲和信仰,令人折服不忘。
“和亲联姻,本就不光荣,多是对他国的献媚求和,换取短暂的安宁。不过,也有作为安抚而和亲的。”
比较了下庆国和凉国如今的实力,我不怕死地猜测:“或许,是凉国正想安抚庆国……”
“安抚?如今太平盛世,安抚什么?”上官涵皱眉,郁卒道:“又不是庆国向凉国求亲,他们莫名其妙硬塞个王女过来,我们这边也很为难好吧?”
“你们捡便宜还觉得为难啊。”我眼角抽抽,没见过这么嫌弃人的,况且对方还是个直系的皇亲国戚。
“捡便宜?”上官涵挑眉,不满道:“你不觉得是我们吃亏了吗?”
其实你可以把那个“们”字去掉,直接说是你吃亏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不过,我是没胆将这话说出口去惹他的,于是,我只得再次确认问:“你当真不娶?”
“苏小浅,我记得,你以前问过我这个问题的。”
我问过?回想片刻,我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嗯,我还执意认为你一定会娶。”
“还记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
对上他含笑的眼,我点头,笑意在嘴角漾开,“聪明,自作聪明。”
……
上官涵似乎打算与这桩婚姻对抗到底了,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不多说,只让我不用担心。他一向都有让我无条件放心、安心的能力,这次也不例外。既然他说他有办法解决,我又何必去多操份心。
现在回想起来,我呆在季云思身边这一个月,上官涵似乎做了不少事……但唯独没有去寻过我。思及此,我没有失落的感觉,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同情和怜悯——这家伙应是悄无声息地把季云思算计了遍。
恐怕上官涵早就掌握了季云思的行迹,只是见我安全,就一直没有出手,还趁机把外界的不安因素逐一除去。这次我们刚落脚揽芳居,他就和沈姗姗突然出现,便是最有力的证据。现在回想起来,沈姗姗刚破窗而入,吸引了我们的注意,他就飞身进屋劫了我,又从窗口逃出……简直就像两人事先串通好了般蹊跷。
而且,我还有种预感,对季云思,这记仇的腹黑绝不会轻易放过……将头捂在被子里,我默默为季云思祈祷片刻,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来了,真好。
或者,回到他身边,真好。
…… ……
一夜好眠,第二日,我破天荒地没有在寅时自动醒来。许是床铺上沾染着上官涵的气息,让我格外踏实心安,不知不觉就睡得沉了些。
迷迷糊糊间,我伸手,指尖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