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小的现在就为您上药?”李公公离去后,轻子见识到了夜澜止的胆识暗暗吃惊,却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见夜澜止柳眉轻颦,唇角发白,脸儿不禁飘上几许忧心。
“好吧。”折腾了几刻钟身上的疼痛越见明显,身心怠倦不已,她煞白着脸儿,青仓了唇瓣,卷叶虫似的轻卷着薄被弱弱的躺着。
抽开那捂住瓶翠绿色瓶口的药巾,一股清幽宜人的香气便熏熏袅袅的飘荡在小厢房内,轻子杏眸圆瞪,惊喜连连:“主子,这是药膳房最好凝化膏呢,陛下待你真好,这可是百金难求的愈伤圣品呢!”
“是吗?”夜澜止撇撇嘴,一笑而过。
“是真的,前些日子贤妃娘娘的弟弟外出狩猎被狼狗咬了一口,贤妃娘娘哭肿了眼儿向陛下赐药陛下都被拒绝呢!”轻子说得头头是道。
“好了,就别管别人如何如何了,先上药吧。”夜澜止从来就不是一个爱八卦之人,她清楚地明白后宫红墙是非多,她若想平安活到二十岁出宫就切切不能卷入后宫纷争。
“……是。”轻子乖巧的应着,认真的为夜澜止上药。
“呼……”夜澜止松了一口气,这药真神奇有立竿见影的味道,薄凉的药膏涂抹上去伤口立刻便降低了疼痛,伸出血丝的裂痕也浅淡了。
“百闻不如一见呢,真是太有效了!”
“嗯……”屁股上痛楚稍减,夜澜止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倦意铺天盖地袭来,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华丽蜕变
果然如李清基所言,擦上凝化膏夜澜止三日后就可以任意走动,回到诏阙殿做她的主事去了。
然而,并非只有凤凰涅槃才得以重生,当一个人走着走着发现走了歪路,再重头出发行上了正轨也是一种重生。
如果说前三天夜澜止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却长着利爪的小猫,那么现在的夜澜止就是一直正直雍然、淡雅坚持的白鸽,看似和平温婉,骨子里却透露着磨灭不了的清风傲骨。
那天,主事的薄薄的小册子在李清基离去后的半个时辰后就送来了夜澜止的厢房,夜澜止醒来后要了笔墨纸砚一字不差的抄了下来,再前前后后对了三遍才命人送回去。
据说,她之后将那本子的条例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至于为什么却无人知晓。
然而,当夜澜止再次出现在风宇涅面前,有些东西完全变了。
比如说,若是三日前夜澜止对风宇涅的怒火还会有些惧怕,然后说些马屁话来奉承几句,现在夜澜止只是挺着腰跪着任他骂,一言不发,直接把风宇涅气得半死,骂着骂着越骂越无聊,干脆骂不下去了。
毕竟对着空气拍巴掌也不会有拍响的那一天是不?
然而,受气的不止风宇涅一人,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人人咬牙切齿,对她厌之入心,恨之入骨。
家国强盛安宁,文武百官自是百般聊赖,怎样也得好好表现表现来个加官晋爵,于是怀着一腔热血到诏阙殿密谈密谈,谁知却被一个小小的宫娥拦截与门槛处,满腔热血活活的被泼个几瓢冷水,能不气么?
还有,最近后宫怨言甚多,陛下不知为何近来甚少步入后宫,很多妃嫔姬妾心生怨尤,唯恐失宠,俱频繁前来诏阙殿探视龙颜圣尊,却被夜澜止以‘误事’为由一一推掉。那些妃嫔姬妾只能旋身,留下一地气愤与狠毒翩然离去。
当大臣们听说夜澜止几乎日日被王上当众给怒斥了,只为了一杯茶、桌上的一点痕迹、还有她脸上的表情的时候,他们认为王上对她亦欲除之而后快。
于是,史无前例的,仅仅五天,大堂之上有人开始挑一奴隶宫娥的心头刺了。
“她阻挠臣上奏给王上筑马场的脚步,不忠!”
“她那天也阻挠臣进诏阙殿,上奏烈士将军建庙的折子硬是送不进去,不孝!”
“夏日多雨水,昨日琅椿那边水患威胁到两岸居民,她却不让臣进诏阙殿呈奉拨款的折子,不仁!”
“太庙迎烈士仪式向来慎重她一奴隶不懂轻重竟然也不让臣进殿,不义!”
五天,夜澜止在外人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全部按程式、按主事册子里面的指示办事,硬生生得了个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骂名,坐稳了诏阙殿主事这宫娥太监渴求的的位子,生生把一肥差给弄得清汤寡水。
一干大臣在大堂之上义愤填膺,誓要将这根卡在前方道路的荆棘的给砍掉才罢休,只是他们说了半响,高位之上的龙颜却无一表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