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说那是好多钱,姐姐最有心了最争气了,每一次给的钱就是他们家以前十年也挣不来的,他们家不用愁了,而且说不定还能治好她的眼睛呢?
“你有家人在帝阙?”佟井然还没回答,倒是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旁观着的莫觉徵冷然的问了出口。
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话不足为人道也,但是在这的一个角落却有人听得有滋有味,有些泥巴沾着的脸儿看不出她的样貌,只知道她的眼睛甚大,却不是很灵活。
莫觉徵一点也没察觉之现在是有多失态,大掌钳着人家的肩膀,用力摇着:“你在这多久了?在这做什么?为什么整身脏兮兮的?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恶心么?”
“素来只说金玉良言的佟大人今儿怎么尽说肮脏话?”莫觉徵讽刺道。
但是她身上一丁点银子都无,出来之后就饿的顿在了街头,饿了好些天才被现在的佟大人府上的家丁给带了回去安置在后院里。
倒是佟井然看着她颤巍巍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最后对佟府管家道:“日后多些照料着她,莫让人欺负去了。”他甚少对一个人如此有眼缘,感觉甚好。再者,他总觉得她很眼熟,他认为有一天总能记起的。
佟府管家甚少听她主动开口回答别人的问题,平時问她她都不怎么吭声的,只有在将碗还给他的時候才会主动说话,所以现在听她回答自家老爷的话不禁有些佩服自家大人。
“你这是作甚?”一阵静默过后,首先发出声音的是莫觉徵,他冷峻的俊脸冰凌凌的,再次抓过她的手,劈头就是质问。
“你确定要去那里看?”莫觉徵皱眉,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可怜啊,家丁以为她在难过,转移了话题:“现在已经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去睡一会?”
那里的人真好,他们不但给她吃还给她睡觉的床,有時候她真的想好好谢谢那个佟大人。
不过他的话儿惹莫觉徵不乐了,俊脸因‘糟蹋’二字而黑了,“佟井然,你此言何意?”
“你嫉妒?”莫觉徵冷笑。
诶?家丁叹了一口气,关怀的道:“对了,你想起自己叫什么名儿了么?”这丫头着实可怜,不但是个瞎子,还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家住何方。
佟井然驻足,扭转头看着依旧冷淡的莫觉徵,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算了,佟府不在乎多一张口。”
“是,我就是佟大人。”佟井然的声音很温柔,他从眼前家丁——也就是佟府总管的口中多次听闻过这里有一个很有礼的盲人小丫头,不过想不到她竟然长得那么好。
她当時好像被他带回去了,他们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还给她好吃的,她当時很感激他。但是不知为何那个声音冷冷的人好像不喜欢她,天天到她的房间看着她,看她不甚多说话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说了那么几句话儿却一点儿也不好听,让她难过的忍不住走了。
“老爷,这便是奴才之前提到过的很有礼的小丫头了,她多次向我要求想见你,说要亲自谢谢你。”家丁见着这阵仗也不敢多言其他,毕竟莫丞相是出了名儿的孤傲冷峻的。
“好。”女孩儿细声的应道,脸上是羞愧的红晕,她自小便知道骗人不对,但是爹娘说为了安全除非找到了姐姐,不然不能随便说出自己的名字,所以她才说自己记不起名字的……
“嗯,不必多礼。”佟井然进退有度的笑了笑,目光瞥到他拉着的女孩儿身上,不可察觉的轻皱了眉,淡色的唇启了启,“你是……”
“这,这有何不妥的么?”女孩儿很怕他,缩着身子想挣脱他的禁锢,却徒劳无功。
“少罗嗦?”莫觉徵为人桀骜,除了在涅寒帝面前会尊敬人,其他都是他眼皮底下的东西,不值得一看。
而显然的,他们都想到一方去了——这女孩儿不简单,应该说不如表面那么简单,难道她如此做的目的就是想攀龙附凤?
一点也不剩的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她乖乖巧巧的走过去将碗筷交回给分粮食给她吃的人,弯了弯腰,细声细气的道:“谢谢。”
“是啊,我家也是呢。”有人边兴奋的说着然后却莫名的叹息了,“真希望澜妃娘娘成为我西阙的王后。”
“小丫头,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府里现在开始派食了。”一个家丁模样的憨厚男子跑过来,有些无奈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起来。
来到西阙不容易,身上没钱,她不能坐马车,好像花了大概一个月才来到西阙,只是刚到这里就被人给撞着了,而且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