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根本没有理会他,径自走了。
佟井然本来就是个温和无脾气的人,对浑身颤抖着的女孩儿说话時更是多了几分温柔和小心翼翼,让女孩儿瞬间就松弛了紧绷的神经,细声细气的问:“这里是京都,距离帝阙进么?”
佟井然对着已经沦/为非正常人的莫觉徵有些无奈,但是回答女孩儿的话儿却依旧温润如水,“是,这里距离帝阙甚近,走路半个時辰就到了。”
女孩儿自佟府管家的手中抽出手儿,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弯腰、屈膝,朝他行了一个大礼,“小女子在此谢过佟大人的照料。”他们是不同国家的人,行礼自然要规矩,跪礼是对南口的不尊重,用屈膝礼最恰当不过了。
“莫丞相……”这女孩儿很对佟井然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再度开口提醒道:“你莫再摇了,人家姑娘家的骨头都快被你摇得散架了。”
“王上有何指示?”莫觉徵挑眉。
“是么?”女孩儿脸上有欢喜也有沮丧,声音小小的,样儿脆弱的像一只断翅的雏鸟。
家丁拉着方才女孩儿的手憨憨厚厚的走过来,恭敬地道:“见过老爷,见过莫丞相。”
“佟大人 ?'…99down'”小女孩闻言很高兴,黑乌乌的瞳仁竟然会动,如果不是因为她对焦有偏差,让人真的不觉得她会是一个瞎子。
佟井然脸色不变,继续正题,“你觉得东晋派乐珥公主来此真的是为了向我西阙借粮那么简单么?”今年夏季西阙的收成比往年好了四成,但是其他国家却有的遇到旱灾有的遇到水灾,收成惨不忍睹,已经有多个国家有意向西阙借粮了
“对对对?这都是澜妃娘娘的功劳,不但解救了我们这些奴隶还造福了西阙帝阙。”有人呷一口凉茶,喝得心头暖烘烘的,“再者,前个月的收成在交了分成后剩下的比往年一年的还要多呢,现在不用愁挨肚子了。”
莫觉徵这才觉得自己很失态,悻悻然的放开了钳着女孩儿瘦弱的肩膀的大掌。
家丁摸摸后脑勺,她脸上的期许让他有些不忍心说他们大人很忙根本没時间来这听她说话,只好道:“总有那么一天的,总有的……”
身穿灰黑色粗糙不堪的布衣,头头戴着同色的布帽,身上和脸儿都脏兮兮的,打扮有些像十一二岁的男孩儿。她听闻家丁如此说,木讷的跟着他走了。
他庇护的话儿莫觉徵听了额头抽筋,狂傲的下了一句结论:“她长期如此在你这也不甚好……倒是以前在本相府中呆过,回府的時候本相将他领回去照料着吧。”看那丫头脏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在这里呆的不怎样,还是他带回去吧,吃穿什么他都会给最好的。
“你有认识的人在帝阙?”这话比较委婉一些,出自佟井然之口。
第一次跑出去的時候她真的摸索不了如何回去,在街角一边蹲了好久,路上的人走走停停的很吵,但是她却睡着了,当她醒来后就静悄悄的,什么音儿也没有,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负责收拾东西的家丁也有四十多了,憨厚老实,见她教养好就回了句:“没多大事儿的,我们佟大人心地好不会计较这些的。”娘孩自后。
直到第二天,旁边再次有声音了,她觉得肚子很饿,却还是不敢动。有時候她能听到金币或者铜银掉在她脚下的声音,那時,她更惊怕了。
“你是傻子么?”莫觉徵的声音依旧很冷,利眸剜着害怕的几乎全身发颤的人儿。
两人的脚步顿在了佟府的一个小后院,那里蹲了好几个大口的吃着碗里东西的,同時脏兮兮的人。
盲人的听觉素来最好,有些声音听过一次就足以刻在脑海里,到现在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是大概半年前,发出声音的是她爹娘给她金币,是姐姐寄给爹娘的。
“你们佟大人么?”女孩儿却很惊喜,唇儿翘翘的,眼儿弯成了月牙儿,语笑嫣然的样儿比池塘边的白莲还好看,瞬间当家丁呆住了,暗忖道怪不得老是有人对她毛手毛脚的,即使脸儿脏但是却掩盖不住如花之貌。
她好喜欢听他们说话,特别是说澜妃娘娘的時候,她听着心都是灿烂的,暖暖的。不过,她不好意思天天都跑出去,她吃用别人的已经是不甚好了,还要让人辛辛苦苦的让人出去找她回来如果爹娘在身边定然又要说她不让人省心了。
女孩儿一获得自由,赶紧后退,离他远远的,动作像只刺猬般迅速而熟练,仿佛此动作不知做了多少遍,看得人一怔一怔的。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