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方才还精神的捶打着他的,为何下一刻就躺在血泊里呢?
很多人说过世上事无常,他一直没有多大的感概,现在呢,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着,好像他习惯了的掌控的世界不再受他指引,就连她也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这个世上涅寒帝什么也不怕,他是西阙光年帝国的开国王帝,一生戎装伐马,习惯了舔着刀子口过日子,什么血腥的场面,什么离别的场景没见过?但是,他承认,他还是害怕的,真的害怕,这种害怕也曾出现过,就在夜澜止第一次躺在狮子圈得那一次,他的心是那样的恐惧,那恐惧的滋味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让他午夜梦回都会冷汗窜飞!
方才他何尝不是害怕的,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花费一生心血打下的江山在一瞬间坍塌,成了一座废墟。他叫了她好几次,但是她都没有回头,一心走向她的妹妹。
其实他那时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个人怎能翻脸翻得那么快,方才她明明还在他的怀抱了语笑嫣然,下一刻可以因一句话而避他如蛇蝎,毫不留情的俩开他!
那绝觉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是可有可无的,是微不足道的,根本就是一个路人,路过时温柔的瞥他一眼,然后在他心心念念的期盼中漠然离开!好狠的心!
她一直在责怪他,其实她责怪的对,但是他身为帝王要思虑的东西很多,有些事儿也不能说给她听,那只会徒添她的烦恼罢了。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现在的样子是那么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唇儿都青紫了……
她身下的血被宫娥用毛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下来,然后在温水中洗干净,然后再擦拭,这个动作重复了第二遍的时候一盆清水就变得殷红,红的他喘不过气来!
“王大人,澜儿现在如何?”自一开始涅寒帝/都没有问夜澜止的状况,一来是因为害怕,害怕听到不好的结果,毕竟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能比的上她。二来是他嘴巴很干涩,几度开口都徒劳无功,最后只能在一旁苦苦的当个旁观者。
王御医仔细的为夜澜止把脉,在城门夜澜止跌倒的那一刻夜澜止就由他治疗了,也是他开口先行进住在城门不远处的客栈,好有个照应。听闻涅寒帝之言他脸色倒也没有很严重,但是也很不好就是‘。捋捋下巴的一小束羊胡子,叹息一句:“不幸中的万幸,澜妃娘娘的腹中子是保住了,但是日后定然要多加小心才是。娘娘第一胎的时候小产过一次,若此次不多加注意,保不住龙脉,恐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涅寒帝闻言浑身一震,心脏顿时像被刀锋狠狠的剜了一刀,鲜血淋漓,“王大人,你的意思是……”
“王上莫忧。”王大人以为涅寒帝心情很不好,尽责的再度为夜澜止细细把脉,“娘娘怀孕也快两个月了,在今儿之前一直很健康,今儿娘娘受刺激太多,心力交瘁,一时控住不住才会闷着了怀中胎儿,轻度出血罢了,胎儿无碍,只要多加注意明年还是会有一个健康的王子或公主出生的。”
涅寒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方才王御医的一番话却还是觉得不妥,“王大人方才一番本王尚有疑问……王大人是不是说这一胎可能是本王和澜儿的最后一胎了?”
王御医一开始本来就不想将事儿看向坏处去的,方才也只是旁敲侧击的提及一下罢了,他怕涅寒帝会因此而嫌弃澜妃娘娘。现在涅寒帝/都开口了他自然也不好继续瞒下去,摇头晃脑好半饷才叹息道:“是啊,娘娘身子骨本来就不算好,幸亏上回生养辰王子让她身子健康不少。再加上她体内奇珍异材奇多,勉强保住了母子性命,但是此次胎气其实弱了甚多,胎盘也薄了甚多,此次勉强能挨过去,但是却是不宜再次有孕了,不然很容易小产,到时候性命堪忧啊。”
涅寒帝闻言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心中无限悲痛,遮住的黑眸忍不住染上了几丝红晕,染上了晶莹。好久好久,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怜惜和痛楚压下了几许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刚好见着李公公小心翼翼的亲口喂夜澜止吃药。
涅寒帝一开始以为夜澜止醒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帝王顿时心中一怯,恨不得立刻跨步上前,但是后来定睛一看却见她眼睛并没有睁开,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心中既是失落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起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天边星河璀璨,月上天中,夜里的风也越发渗凉了,让他竟然觉得凉意涔涔!
勉强的揉了揉眼角,掩饰自己红了的眼眶,涅寒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