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年的好去处。既然皇祖母有意移驾驻跸,那明早孙儿亲送皇祖母过园子去。”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遂了他的意儿,他必定欢喜至极吧!所幸他老子还在,这江山能不能坐的稳还是未知。以前她是极力反对老十三继承大宝的,现如今看来,不管是谁做皇帝,都比这东齐来得强。
她摆了摆手,“我乏了,你们去吧!”
皇帝行了礼,带众人退出配殿往门上走,边走边留意素以,她还是兢兢业业伺候着皇后,不骄不躁的姿态,惹人喜欢。这下子好了,障碍清扫了,她总能回到他身边了。他按捺着行至寿康门外,踅身对皇后道,“你自回宫去吧,素以仍旧回御前当值。”
皇后蹲福应个是,“那她的的东西,回头我命人送养心殿围房去。”
围房是妃子侍寝后留宿的地方,皇后这么说,皇帝脸上不由一红,温声道,“多谢你了,婷婷。”
皇后一笑,欠身登了辇。宫门檐角的西瓜灯照过来,华盖遮挡住她半张脸,一半明的,一半暗的。
步辇原路返回长春宫,皇后坐在上头,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晴音随侍左右,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主子今儿受惊了。”
“唬得我肝儿都碎了,这么吵法,我真没见过。”皇后抚胸道。
“这么的也好,素以留在咱们宫,终究是个麻烦。”晴音摇了摇头,“主子也别枉担个拢络万岁爷的名声。”
皇后嗯了声,“我现在倒盼着她快些侍寝,最好再怀个孩子,那就更齐全了。”
晴音转过弯来,仰唇笑道,“主子说得极是。”
☆、第79章
皇帝瞧了眼九龙辇;没有坐。接过太监手里的灯笼;回身问素以,“冷不冷?陪朕走走吧!”
长满寿有眼力劲儿;把托着的鹤氅交给素以,自己朝身后众人比了个手势,带着一溜宫人抬着空辇逶迤去远了。
两个人下半晌才闹过;这会儿面对面有点不好意思。素以抖了抖大氅要去替他披上,他把灯笼杆儿塞进她手里,大氅旋了一圈;密密将她包裹起来。重新挑了宫灯前面引导;素以正愣着,一只温暖的手把她牵在掌中,忽然给了她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她把心沉淀下来,彼此互暖着,在这天寒地冻中慢慢前行。
这算守得云开了吧!只是对不住小公爷,他这么无辜,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空欢喜了一场。还好那三十板子被岔开了,否则还要白白受苦,太冤枉了。素以低头看脚下残雪,正胡乱琢磨着,皇帝叫了她一声。
“奴才在。”她立刻应,这是多年的习惯,奴性太强没办法,即便相爱,等级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皇帝听惯了,说了几次她还是改不了,也不强求了。她就是太知趣,从来不忘自己的身份,这样有趋吉避凶的好处,也有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他倒希望她在和他独处的时候能你我相称,显得亲近,才有家常的味道。
横竖也不急在一时,慢慢来,他有的是春风化雨的耐心。偏过头看她,“我和太皇太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素以在黑暗中红了脸,故意装聋作哑,也有逗弄他的意思。摇头道,“奴才不该听的不听,进宫时师傅就教导的。”
皇帝嗤地一笑,“我知道不该喘的气可以不喘,要做到不听,耳朵上可没把门的,只怕很难。”他拿肩头顶顶她,“我说喜欢你,整个寿康宫都听见了,你还装么?”
她被他顶得柳枝一样摇晃,“我没听见就不算数。”
他停下来,抬起灯笼照她的脸,“你倒敢说!”
她笑着拿手捂住脸,“我没听见嘛!”
两手盖着眼睛,留了张丰腴的唇露在外面。皇帝像被一个激浪打翻了似的,心都要化作水了。灯笼就手搁在地上,人挨过来,把她推得贴在宫墙上。他最爱她的俏语娇憨,眼下解决了太皇太后这个大麻烦,两个人就像共同经历了一场灾难,能再在一起变得尤其可贵。他拉下她的手,自己合掌来捧她的脸,“素以……”
“主子……”她把两手软软覆在他手背上,唏嘘着,“您今儿太不易了,我没想到您会这样和太皇太后说话。”
他俯身吻她,“是她先惹我的。”
他喜欢这些亲昵的小动作,好在素以也不讨厌。她偎进他怀里,两条手臂紧紧扣住他的腰。想起今天在胡同里那通折腾,现在是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对她来说至少可以轻省一些,小公爷她实在难爱上,因为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位置被万岁爷占据了,小公爷再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