笺也不敢贪心,王爷请回吧。”
说完她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意欲拒绝饮食。
南风葵无比失落地看着她,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许久后只听到南风葵低低地说了句:“你要怎样才肯吃东西,本王。。。”南风葵略作停顿,很艰难地继续说道:“本王答应你就是。”
云笺异常诧异地望向他,南风葵面对着直直地立着。
“王爷当真可以答应云笺的任何要求?”
南风葵慢慢地点了点头:“本王既然说出口了,自然不会反悔。”
“那好,你向我道歉。”她很快地说。
“你,放肆。”南风葵重重地将碗放回桌上,弄出很大的声响。
云笺毫不畏惧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的责难。
南风葵看着她,愤怒,意外渐渐变成了一抹无奈。在这样短暂的渐变后,他隔着一段距离轻声地但清晰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了出去。
云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从房间里消失,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南风葵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就象她从来没有来过他的世界一样。
她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你不会那么对袭梦,也不会那么对剪秋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为什么你要骗我?”说完,泪水再次滴落下来。她挣扎着从床上走下来,拿起桌上那碗粥,一口气喝了下去,她看到自己的泪滴落在碗底,于是悲伤也变的稠腻。
流光徘徊
云笺在床上躺了三天,渐渐有了气力。剪秋让她再多养两天,可是她说她躺在床上只会越发纠结,不如让她有点事做,可以忘记一些东西。剪秋叹了口气,也只好随她去了。
可是这次病痛对云笺的打击很大,她变的寡语了许多,常常做着事忽然间就走神了,然后看着某一处物事,就空白了所有的思虑。
在这样的恍惚中,她已经忘记了一个人的存在,直到她又在房间里看到了用箭射进来的纸条,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刺客的身份。
蒙子归这次约的地方是在王府外不远处的一个农宅,那是个被遗弃的房子,房间里有一些简陋的家具,蒙着厚重的尘灰,显然已很久没有住人了。
已近中秋,屋外有很多墨黄色的叶片,云笺一路踩着,一路默念着那些句子: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蒙子归似乎对云笺在王府内的动静都一清二楚,他一见到她先问她的身体如何,云笺想到那时候他能让张伯带她去怡梦苑,要想再收买点信息应该也不难。
她对他说:“蒙将军,恕云笺无能,王爷直到现在也只是把云笺当成一个让人生厌的丫鬟,不要说喜欢,能和云笺心平气和地说话已是难得,将军对云笺的处境想必也已知晓一二。如果将军肯放过云笺,云笺自当远走他乡,去到王爷无法找寻的地方,让将军放心,云笺为大人做的事,王爷永远都不会知晓。如果将军不允,那云笺也只好静待将军的处置了。”
蒙子归没有说话,在房间内低着头来回走动。
蒙子归原先在云笺心中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因为袭梦的死而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只是在她知道他要用她来吸引南风葵,然后再杀了他,她才发现他并不如他的外表那么平静,他的内心像个洞穴,蕴藏着让人生畏的繁杂力量,深不见底,也不容人去探深浅。蒙子归比南风葵要可怕的多。
蒙子归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她,她心中一凛,若是蒙子归真的觉得用不到她了,会不会真的就地灭口。
蒙子归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姑娘好像很怕子归,子归对姑娘没有坏心,除非是姑娘先要对子归不利。”
云笺心中震惊,脸上却是不露痕迹。蒙子归这话面上看是让她放心,细想下其实是在警告她。
蒙子归再度微笑:“子归可不是南风葵那个杀人魔王,姑娘放心,姑娘在子归的忙,子归心中一直感激着姑娘,而且也会尽力帮姑娘。”
“帮我?将军又不在王府里,怎么帮我?再说将军和王爷势如水火,将军要是明着帮云笺的话,只会让王爷防范云笺,只怕越帮越忙。”
“子归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姑娘放心,子归会帮的不露痕迹,让南风葵自愿跳进我们为他挖的坑里。”
蒙子归很自然地说着“我们”,却让云笺心中很不舒服,她已经顺理成章地站到了南风葵仇人的阵营中,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杀掉南风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