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不知道这样看着他睡了多久,直到被门外下人的说话声音惊醒,才发现太阳已到窗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戴好衣物,正想走出门,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微笑着回头,正看到南风葵深深的目光。
他对她笑了笑,然后放开她,对着门外叫道:“明才,进来。”
门外声音忽然静止,片刻后明才推门进来,对南风葵施了一礼,说道:“王爷您要的衣服已经送到了。”
“很好,放下来吧。”
“是。”
明才将手中一个包裹放在桌上,走过云笺身边,对她也施了一礼,抬起头刚好遇到她的眼,急忙低着头匆匆退出房去。
云笺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这是她自上次在府外见过明才后第一次见他,虽然她已经知道明才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南风葵,可是对他采取了利用自己和伪造诬陷的手段,她还是心有芥蒂的。
“你不要怪明才,其实他。。。”南风葵没有说下去,云笺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便没有追问。
她转头看到了明才送来的那个包裹,问道:“那是什么?”
“你打开看下就知道了。”
云笺走过去打开包裹,展开面上的那件衣服,一看就明白了,她惊喜地叫到:“是我比赛时的那件婚纱?你让人重新做了?”
那套婚纱是云笺在比赛最后一天时忽然出现的灵感,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制四个人的演出服,所以做工很粗糙,面料也来不及再出去采购,用的是四个人闺房里的一些存货。可是眼前的这件用的是上等丝绸,绣边手工非常精细,四边还镶嵌了一些纯正的小珍珠,一看就知道不是原来的那件。
南风葵走到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她手中的白纱裙。
“我一直记得那天你穿着这条裙子站在我面前时的样子,让我几乎移不开视线。于是我亲自去了剪秋那里问紫荆要过来,想让全京城最好的裁缝用最好的丝绸为你重新做一件。不过那天紫荆还告诉了我你对她们说过你们最后表演的那套服装叫‘婚纱’,是在你们家乡男女结婚时穿的,你们叫做‘婚礼’,所以我让他们把我的也一起做了。”
“什么?”云笺这才发现包裹的下方果然还有那套绿色的西装裙套。
“你是说你要穿这个?”云笺说完,想到南风葵穿如此现代的服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风葵没有理会她的态度,很认真地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是的。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你们家乡的男人会为他们喜欢的女人做些什么吗,他们能做的我也想为你做。我不方便为侍妾举行什么仪式,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昨天你已经嫁给我了,所以今天是我补偿你。”
“婚礼?”
“没错,我让丫鬟帮你梳洗打扮一下,然后你要穿着这件婚纱回到我身边,我要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南风葵拍了下手,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恭敬地请云笺回房梳洗。云笺跟着她回到房内,任凭她怎样摆弄,心中惶惶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换上了那件白色婚纱,重新回到南风葵的卧房。只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房内的景象已经完全改变。其实也不是完全改变,只是多了一些红蜡烛。蜡烛全部都是燃烧着的,只是因为室内的阳光,让烛火显得不够明亮。
可是红烛的颜色太过繁盛,让她心中激荡,她这才真正相信今天确实会有一个婚礼,是南风葵和她的婚礼,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能拥有一个美妙的见证,某一步过后,她可以直抵他完整的生命,并且紧密相连。
“你真美。”她听到他的声音,热烈而带着欣慰,像她是他的杰作,却有他意料之外的完美。
她慢慢转过身,她看到他正在她前方,背后有烛火摇曳,阳光落在他脸上,是无以伦比的清香。
那套来自现代设计的绿色丝绒套装被南风葵演绎成一名古时皇贵,只是他略带棕色的天然卷发让他多了一丝时尚气质。
他这样的出现将她带入了幻境,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以及身边的他究竟是谁。
他微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接下去应该做什么?”
“啊?”她被他的声音惊醒,想了想回答:“你要回答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南风葵先生,你愿意娶云笺小姐为妻吗?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陪伴她,对她永远忠心不变,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