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失望了,所以渺烟的话将会成为现实,他再不会来了。
“云笺。“菊白还在说着什么,但她不想去听。她对她亲切地笑着,心中却满是酸楚。
“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来收拾,你去忙你的吧。“
菊白答应着将一个大簸箕放在她身旁,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云笺将簸箕放在腿上,将地上的瓷片一片片地放进去,食指开始流血,可是她不觉得疼痛,只是看着地上的血水的印痕越来越大,忽然感到害怕起来,可是坐的太久,人有些麻木,怎么都站不起来。她只好将手架在簸箕上,看着指尖滴落的红色的液体将簸箕中的景泰蓝瓷片染上红晕,她呆呆地看着,终于失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她听到菊白在身后叫她的名字,她停止哭泣,用衣袖擦了下眼泪,转身想对她说她没事,但她转身后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菊白身旁站着的是南风葵。
南风葵面容沉静,却有说不出的忧郁。他看着她对菊白说:“菊白,你先下去吧。“
菊白揖了一下,退了下去。
南风葵走到云笺面前,托住她的腋下,让她从地上站起身来,她脚上麻木,没能站住,一下子倒在了他怀里。
他用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指,血已凝固,在指尖处涂抹出一个褐色的圆点,他的声音像来自很远的地方,让她听不清,辨不明。
“干吗这样作践自己?”
“对不起,云笺不知道王爷今天会来,让王爷看到云笺的丑样子,王爷一定很生气。”
“我当然生气,看到你哭,你流血,还有看到你被人欺负,这些都会让我生气。”他轻叹了一声。
“我自知内心里对袭梦愧疚太多,我不想让人以为你和袭梦之间我会偏袒你,你明白吗?“
“云笺明白。”云笺知道她无法辩解,剪秋的话让他深信不疑。既然他正在为她解释,说明他已愿意原谅她,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再节外生枝。
“好了,那你也不要再生我气了。”他终于露出了笑容。
“云笺怎么敢生王爷的气。”云笺低声说,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因为,”他看进她的眼底:“自你见到我后一直叫我王爷。”
“那是因为云笺不敢确定王爷还允不允许云笺叫别的?”
“这样你能确定吗?”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她。
南风葵的书房内满房间的墨香,地上是他写完的一张张书法。明才担忧地看着他说:“王爷,你写了一下午了,去歇会吧。”
南风葵将毛笔重重地摔在桌上,墨汁弄花了整张白纸。明才不敢作声,只是快速地将桌上的书往外移开一些,以免也被污到。南风葵的眼睛忽然停在书移开后出现的一件玉石佩饰上,他将它拿起来看了很久。他想起这是三天前渺烟送给他的。
渺烟走进他的书房说:“王爷,臣妾为你做了个佩饰,看王爷喜不喜欢啊?”
南风葵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被渺烟手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他接过来问:“这是谁让你拿来的?”
“是臣妾自己做的。”渺烟看到南风葵的神情,觉得云笺说的没错,看起来南风葵很喜欢。
“你怎么也会做这个?”
“臣妾上次陪王爷去宫里,在太后那里看到过,觉得好看,就偷偷记下了样子,给王爷做了个。“渺烟猜想南风葵也不会为这种女人家的事去求证的,就大着胆子胡乱解释了一番。
“还跟本王说什么自己做的,果然是满嘴谎话。“南风葵将佩饰用力扔在桌上。
渺烟一吓,怯声问:“王爷,样式虽然是看来的,可真的是臣妾一针针绣出来的,臣妾没有说谎,请王爷明察。”
南风葵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心烦,你先下去吧。”
渺烟还想说什么,明才对她摇摇头,她一脸不甘地退了出去。
渺烟走后,南风葵完全忘记了这件事,现在突然看到了,便拿在手上把玩着。忽然折叠起来的绣帕被他用力揉擦后散了开来,他看到右下角绣了一行小字,他举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辨认,终于从歪歪扭扭的针脚上看出了绣的是一句词:云中谁寄锦书来。
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变的阴沉可怕。
明才问道:“王爷,怎么了?”
南风葵沉默了一会。
“明才,跟我去趟雨桐苑。”
“是。”明才看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