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用刀刺在了她的胸前。原来只要是真相,总有相似的地方。
那么此刻这个玉镯又回到了她腕上,是不是也是袭梦的安排,她在劝她离开。
她心绪大乱起来,茫然不知路在何方。
“葵,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她终于找到了路,虽然很不愿,可还是想这样走下去。
“我也正想说看你这么苦恼的样子,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想去哪里?“
“你跟我去就好了。“
“一切听夫人安排。”他欣然地笑着。
他们合坐一辆车辇,一路上南风葵始终握着她的手,让她想起那次徽州的蜜月旅行。那时她的手也在他掌心里,她的人在他怀里,就像陌上相逢,无限的柔情蜜意。
她的背上有冷汗淋漓,她抽回手,转而环抱住他的身体,她的头倚在他肩上,他听见他的呼吸,有风间葵花的香氛气味,这一刻如此让人迷醉,以至于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去想下一秒会发生的情景。
车辇停了下来。云笺从南风葵的肩上抬起头来,拉开自己这边的帘子一角向外看了一眼,她手心里都是汗水,强自挤出一个笑容,对身旁的南风葵说:“到了。“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先跳下车去。
南风葵跟着她下了车,嘴角还挂着那一丝浅淡的笑意。只是那个笑意在他的双脚一踏上那片泥地开始便消失殆尽了。
他们的车辇绕过了仁心堂,直接从另一边的入口进到了那片空地上。日居月诸,照临下土,只是那原本松软的泥地在如此日照下也变的干硬,如此的变换让穿越时光的记忆变成了一地的玉碎斑驳。
“葵,这里你应该来过的吧,只是以后每次凭吊袭梦你也只去怡梦苑,这里是再没踏进过半步,是不是?”
南风葵的眉眼如阳光照不进的深潭,有极致清寒,如茫茫大雪覆在心头。
“你在做什么?”他冷冷地开口。
她和他面对面地站着,却看不进他的眼。这让她几乎想放弃了,因为她很怕做完这件事,以后即使他们还这么靠近,中间却是沧海横绝。可是她也有两难,难的是如果不听到他自己说出那句话,即使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再靠近他。
她希望自己能继续相信他,所以她把他带到了这里。
决心已定,她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南风葵凌厉的目光如阳光照射下的刀刃。
“这把刀是我昨天在你书房里找到的,我在怡梦苑袭梦的灵堂上见过一次,这刀柄上有个彩色的人兽图案,所以我一直记得。我还记得你把刀插在袭梦灵堂上时说一定要让这刀上沾满血来祭奠她,我当时听到这话就猜到这刀一定跟袭梦的死有关,只是我忘记了一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发现我在房里了,所以也许你说的并不是你原本想说的。“
“那么你觉得我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她低下头,死死地咬着嘴唇,可那两个字还是没能堵住:“忏悔。”
她没有抬头,却可以感觉到他始终注视着她,她忽然被他的注视弄的局促不安,似乎现在受审问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南风葵终于移开了他的目光,她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向四周看了一眼,两边都是错枝横生的灌木林,恰到好处地将这里围成了一处密室。若在晚间,更无人能发现这个所在,真正是密会的好去处。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侧面棱角分明,而他的声音却没有起伏,听不出任何的凌乱。
“有人在这里看到袭梦中了刀,应该就是这把刀吧。而杀她的人正抱着她向王府方向跑去。那个抱着她的人,那个凶手,他,他是。。。”
他猛地回过头,她一惊,住了口。
“是我。”他看住她,说道。
“真的是你?”有泪涌上眼睛,并很快地流了下来。
他毫不疼惜,继续说道:“是我杀了袭梦,我不是故意的,但袭梦确是因我而死。我一直叫你不要去查这件事,就是知道这个结果会让你无法接受,可惜你还是查到了。”
“咣啷”一声,刀掉落在地上。
她泪眼朦胧,却始终看向他,虽然她并不看的清楚。
“不是,不是你,你在骗我,一定另有他人,你在帮他隐瞒对不对,葵,求你告诉我那人不是你。”
“那人是我,是我杀了袭梦。”他字字清晰地说。
她便再也说不出话,只听到风在面前回旋,连地上的尘土都转成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