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漾起笑意,道:“蒙将军若是一时想不起在下是谁,不如去雅座一聊,或许能让将军看出些端倪。”
蒙子归正想拒绝,那人却并不等他说话,自顾自地向里间走去。蒙子归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越发熟悉,知道那人这么做必定有蹊跷,于是跟着他进去。
蒙子归走进房间后,向后关上了门,说:“尊驾把子归引来此处,想必是有话要说,就请尊驾亮出身份吧。”
那人慢慢转回身,眼中依然流动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中似乎隐着很重的心机,蒙子归暗暗提防着,看着他拉下了面纱。
“怎么是你?”
“将军今晚不是就在等我吗?”
蒙子归恍然大悟道:“原来胡图派的使者就是公主。”
湘流淡淡一笑道:“没错,这是父王的信。”
蒙子归接过湘流递过来的信,仔细了看了一遍后,就着房内的烛火烧成灰烬。
“畅王信中说七日后起兵攻京城,与子归的预计相同。请回复畅王,子归会做好一切准备。”
“那好,也请将军遵守盟约,待将军登上帝位,必须保我畅国国泰民安,百年昌盛。”
“子归可拿性命担保,以后两国相安相敬,永结同盟。”
湘流取过桌上的酒杯,递给蒙子归一杯:“如此,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一举灭了郑元。”
蒙子归干完后,看着湘流问道:“若说畅王是担心南风葵只是假意求和,始终未断灭畅的野心,所以希望郑元改朝换代。只是公主如今是六王爷的王妃,又知公主对王爷一往情深,如果子归做了皇帝,那南风葵必定会成阶下囚,公主也不再是王妃,难道公主这样也愿意吗?”
湘流高声笑了起来,笑完后冷冷地看着杯中物,眼光中闪着浓浓的杀气,让蒙子归身上也是一阵寒意。
“他何时当我是王妃,他的心里从来就只有那个贱丫鬟。他只是要用我来稳住父王,我和父王都被他骗了,才会让他顺利地灭了吴,让我们畅如今独木难支,苦苦求活。”
“公主尽管放心,没有了吴国,还有子归在,子归便是畅王的强援,杀了皇帝和南风葵,从此以后郑元国里再没有人能威胁到畅王的安全。”
湘流目光一滞,眼睛依然看着酒杯,声音中却多了份凄苦。
“湘流能否求将军一件事?”
“公主但说无妨,子归必定尽力做到。”
湘流抬起眼,有液体在那里流动。
“不要杀他,把他赐给我当奴仆,我带他回畅国。”
蒙子归哈哈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子归还真想看看不可一世的葵王爷成为公主裙下的男宠,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那将军就是答应了。”
“这么件小事,子归如何能不答允公主。”
“我就等着这一天,我要让他跪着求我饶他的命。”湘流脸上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泽,似乎她已看见南风葵跪在她床前,无助和妥协的样子。
百尺游丝
蒙子归从慈宁宫出来,一路向外走去。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境,只是那人却似发现了他的注视,慢慢回过头来。
“云笺,真的是你。”他喃喃自语着,离开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句话听到的人也只剩下了他自己。
他的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他那么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却没来由的有一种畏惧,不敢近前去看她,更不敢跟她说话。
云笺见他没有上前来的意思,便快步来到了他面前。
“蒙将军,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她不似以前那样寡淡或者厌憎,她看他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感慨。
“听说云妃娘娘有了身孕,子归未能来道贺,还望娘娘原谅。”他垂下眼睛,淡淡地说着,心中却犹如刀割般疼痛。
“子归。”她说。
他吃惊地抬起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云笺,你叫我什么?”
“我刚刚去太后那里请安,太后无意中说等下你要过来,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是说你是特意等我的,为什么?”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明白她不可能对他说出他想听的话,但即使如此,她刚才依稀叫过他的名字,特意等待见他一次的用意已经让他有不敢相信的欣喜。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共救过我三次。第一次是我刚刚来到这里,身陷花楼,是你让我能全身走出来;第二次我中了伽蓝的无芯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