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道李锦绣可不知道,瞧着赫连李氏除了惊讶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的颜色,就真当赫连李氏什么也没察觉,暗想着那些个妈妈丫鬟嘴巴够牢靠,日后可以任用。
安了心,话也就不那么顺溜了许多:“回三姑母,霜霜表妹只是昨晚受了风头疼得紧,休息休息也就好了,并没什么大碍。”
赫连李氏听罢似乎放心了些,也不追问,只道:“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你和锦乐跟她住一个院子,多多仔细些。”
“是。”李锦乐也和李锦绣一起应诺。
又不多会儿,李锦云也随着大舅母等人一起来了,不动声色的瞥了妹妹李锦绣一眼,隐隐不悦。
而,在场不缺眼尖人,只是非常默契的视若不见,包括水云冉。
陪了赫连李氏用过早饭,闲聊了会儿,水云冉便说要去姚先生那里一趟,到底是“兄妹”,众人倒也不疑有他,但尘尘被赫连李氏强抱住了,耍赖着不让走。
反正晚些要出门,水云冉也不打算带着尘尘一起,就由着尘尘留下了,自己带着春喜去了找姚先生,而巧月则留了下来。有个人贴身照应着总是好的,赫连李氏倒也没有不悦。
“尘尘告诉我,这是一个很久前在村里住过的客人昨天送他的。”姚先生将一只草编的马儿放在桌上,定定的看着水云冉。于天尧人而言,客人就是外人,而药王谷,不会进外人!
虽然心里有着准备,可看到那只草马儿,水云冉还是控制不住的僵了一下,而后才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春喜,你先出去。”
气氛有些诡异,春喜赶紧应诺,退出亭子退出院外。
水云冉深吸一口气,道:“你猜得没错,是我捡的那个人,而我也在昨天终于知道了他的正确身份——景宁王府二公子,沈子祺!”
“是他毁了药王谷?”
姚先生低眸淡淡问,长指也随意的轻拨着那只草马儿,似是无聊的把玩,但水云冉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排山倒海倾轧而来,迫得她难以呼吸,脊背发凉浑身发抖。
“跟你一起逃出来的人中,还有谁知道?”
不等水云冉回答,他又问,轻轻的,却是彻骨的寒,冻得人心发颤。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水云冉也跟着镇定许多,道:“天武哥。”
姚先生挑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但再出声竟少了些戾气:“只有他一个?”
“嗯。”
水云冉点头应声,忽然发现,尧天寒之前不但不信她,也一样不信自己的族人,只是那种事他无法像她一样理所当然的表现出来,毕竟怀疑自己亲若血亲的族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他心底有滔天大火有剜心之痛,却无处发泄甚至不能光明表现,于是,逃出来又单单只带着尘尘成功北上到达倚天山庄的她,成了他临时的靶子,但,他从未真的伤害她要杀她,或许是她成了药王的容器,也或许……
是他足够冷静理智!
仔细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上赫连靖直接进了倚天山庄,而赫连靖又或多或少的从中“作梗”,也许,她到现在也还是不能肯定究竟谁是尧天寒,甚至进都进不了倚天山庄就被尧天寒先控制住,不显露身份的情况下得到所有他想要且正确的答案……
想到这,水云冉突兀问道:“赫连靖知道你的事吗?”
姚先生抬眸看着她,她以为他会问问什么忽然这么问时,他却道:“我没说,他没问。”
还真像是赫连靖的风格……
水云冉不禁勾唇,却又因为被姚先生定定而面无表情的看着,只一瞬便又僵住了。
他那股骇人的杀气已经敛去,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实在让她坐蓐针扎,张嘴正要说话,他却突兀的先开了口:“你应该离开。”
水云冉愣了一下,抿唇凝色,继而平静的勾了一抹微笑:“我答应他不会走,自然不能走。”
姚先生面色变得微妙的难看起来,看也变成了瞪,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道:“你真以为他对你动情了?他只是懒得去找,而又正好你自己送上门还不算难养,所以才留的你!”
换言之,就算不是她也可以?真打击……
受了打击,水云冉却笑得更深了,没有不信,也没有信,更没有做任何辩言。
“你……”姚先生气得头顶冒烟:“你承不起他的情,也给不了他……”
“你可以闭嘴吗?”
淡淡的,水云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