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机摄影机,没法照下来留念。
“我吃饱了。”
赫连靖放下筷子,起身就往外走,脸始终不肯转正看她。光余光看就太够了,正眼看绝对爆棚……
“我去书房。”
“有事没交代清楚?”水云冉挑眉,却并不认为是如此。
“不是……”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赫连靖懊恼,更急着走向门口,好像跨出那道门就获救了一样,却不想水云冉幽幽来了句:“那我也去。”
“你刚‘流产’你出去做什么?”赫连靖回头瞪她。
“我刚‘流产’又怎么样?有人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水云冉凉凉一句,当真跟了过去,还连件斗篷都不拿。
屋里烧着碳,暖得很,外面却是雪花飞,天寒地冻……
赫连靖站在那里,瞪着走到跟前的水云冉。
水云冉却一脸无辜:“怎么不走了?”
难得的,他竟也会嘴角抽抽。
水云冉顿时笑咧了嘴,正想投进他怀里搂住他,就毫无征兆的陡然一阵晕眩……
手疾眼快,赫连靖一把拉住她扯进怀里,而她却连站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他抱着她,她就得瘫软到地上去了。
赫连靖面色难看,长眉拧起薄唇抿紧,好一会儿才道:“我又不想去书房了,还是回床上睡一觉吧。”
说罢,弯身扛起她就往床去。
他是扛着她,却随手便放下床幔,让偌大的床笼罩在昏暗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
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其实愿意看的不愿意看的,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没事……”
“……嗯……”
她咬着牙关挤出安抚,他抿着唇应得沉闷,说不清是谁在骗谁谁更自欺欺人,直到她缓过劲,抬起头,能冲他笑。
赫连靖看着她,张嘴,却定了一下后才道:“不想睡?”
水云冉猜,他原本想说的应该是“睡吧”,哪怕是温柔也掺杂强势,是他一贯的作风,却,今天竟改成了询问……
“睡不成了。”水云冉笑着把脸往他怀里埋:“癸水要来了。”
默了一会,他才问:“要叫巧月进来吗?”
“不是刚‘流产’吗?东西齐全着呢。”
“哦。”
而后便都不说话了,寂静让床幔笼罩的大床闷难透气……
赫连靖打破沉默道:“我恐怕还是要去书房一趟,刚想起来有东西落那里了。”
水云冉愣了一下,继而便明白他其实只是在给她空间。
勾唇而笑,她点头:“好。”主动从他的手臂上退开,让他可以起身离开。
“我一会儿就回来。”
赫连靖看着她说罢,扭头下床,感觉到她在他身后起身,以为她是要下床送他,正要让她躺着别起来,却就浑身一麻……
她竟使了全力点他昏穴!
水云冉怕自己功力不足,连连全力的点了好几下,才终于看到他一软倒进了自己怀里,又摇又拍确定他真的晕过去了,才放开他跳下床去,哪里知道……
床上的人,手抬起,想拉住匆匆下床拨开床幔的她,却最终还是没有去拉,慢慢的静静的又落回床上,握成拳,却还不能发出声响。
没一会儿,水云冉折了回来,手里多了柄匕首。
毫无征兆,血的味道喷涌而出,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馨香转瞬弥漫整张大床,跟着唇落了下来,嘴对嘴,将满口灼热而粘稠的液体渡入他口腔……
是血!她的血!
手无数次想去拉住她,眼无数次想睁开瞪着她,可他最终没有去拉住她,也没有睁眼去瞪她,只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灼热的鲜血却不断的通过她的嘴滑进他的嘴,冲进他咽喉,烧得五脏刀割一般剧痛,不断的揭穿他,他其实都知道——
她,就是药王谷毁后不知所踪的药王!
过喉的血如锋利的刀,每一口都在剜割他的喉咙,已经经由她的嘴再过进他嘴里的东西,都如火一般的滚烫,无法想象,这东西在她身体里是怎么个沸腾法……
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停下。
他被放下,听到窸窸窣窣很慢的包扎声,听到短促而紊乱的轻喘声,听到下床踉跄的步声,听到茶壶被端起的颤抖声,听到慢若龟爬的折返声,听到摔倒声……
每一声,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