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进来,马唱也是农村人,所以对农家小院并不陌生,而且马唱大方得很,进来就和大帅的母亲和三姐打招呼,大帅的母亲和三姐直盯着马唱看,心想大帅真是好福气,在燕京找了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回来,娘俩的目光,看得马唱很不好意思。
娘仨和马唱一起,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大帅尽量少说话,生怕哪句话说走了嘴,即使这样,他也看见,母亲和三姐,时不时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快晌午了,该做饭咧。”母亲道,“我去贴饼子馇粘粥去。”
贴饼子馇粘粥,在当时的河北农村,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饭菜了,好多家,在这夏初的日子里,还吃去年的粮食。
大帅的母亲用大铁锅贴饼子的技术,在这个80多户的庄子里,是首屈一指的。那饼子的背面,焦黄焦黄,一点也不见糊,这全靠掌握火候。乡里和县里来人,任谁说也没用,非要到大帅家里吃饭,目的就是吃这贴饼子。再白的馒头也不吃。
乡里刘主任有句口头禅:“吃刘小玲母亲贴的饼子就酱,越吃越胖。”
在过去那个挨饿的年代,能吃胖,是一种奢求。而在现代,干部吃粗粮,也是一种享受。
刘小玲,是大帅三姐的名字。
这个季节天气暖和,全家人在屋场子(就是中间这间房子)吃饭。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每人一大碗棒子粥,中间一个“浅子”(用高粱秸杆串成的盛干粮用的物具)上,摞着棒子饼子,“浅子”旁边,一个粗磁小碗,和着大帅的母亲自己做的豆面酱,还有一小碗咸菜。逢上“赶集”,这个季节还能吃上几毛钱一斤的小葱。
饭菜摆好了,母亲又发开了牢骚。
“机磨子活转,又忘了吃饭!”
机磨子活转,是这一带农村的土话,意思是人像机器磨一样,一转起来就不停下。
大帅的父亲虽是农民,却闯荡过世界,自幼习武,耍得一手好双刀,是本地方圆百里有名的双刀王。年轻时开过茶馆,解放后茶馆充公,政府安排他当了供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