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喊冤枉求做主,说是被奴才院里的张妈妈给打的,而且还说府里丫鬟被私自买卖到桐城窑子,这次连四小姐都要卖!
卖丫鬟不说,这回还卖到“小姐”头上了,这是何等大事!
当场一院子的人都听了清楚。要命的是同萧云开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宫里的三皇子秦誉和傅长安公公!要是这事传到皇宫里,皇上最重仁德。这对萧云开的仕途、和萧家女儿的嫁娶出路都是极不利的!
所以杜老夫人才领了大夫人急急忙忙赶来,萧云开则留在前厅,招待皇宫里的尊贵客人。
周管事给带了上来,一脸血疤,门牙掉了一颗,确实被打得惨。账房张大以及一干伙同打人的小厮都被带了上来,各自领了二十军棍,去了半条命。
杜老夫人从前陪同老将军戎马半生,也不是闺阁弱妇,挽了袖子亲自提了“家法”抽了张妈妈四大鞭子!
“饶命啊,老、老夫人,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再也、哎哟哟……不敢了……四小姐,四小姐饶命啊……”
张妈妈被抽得皮开肉绽,在萧袭月脚边滚来滚去,新伤加旧伤,肿着花花绿绿的大猪头痛得龇牙咧嘴,肿成缝的眼睛,正好对上萧袭月低头嘲讽看她的眼神,嘴角还带着丝冷笑。饶她的命?放过这恶妇,他日定会被她反咬。
张妈妈一边痛叫,一边心头大恨。
杜老夫人到底是老了,打了四大鞭子就气喘吁吁打不动了,吩咐贴身伺候的大丫头青荇,让管家把张妈妈先关押黑牢,又吩咐红姑把萧袭月领下去,收拾下行囊,带回将军府。
将军府里的人都知道,黑牢那地儿进去的人大多都是横着进、梳着出,或者干脆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老夫人、老夫人,”张妈妈爬过去,涕泪横流,含恨道:“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足以谢罪,但老奴有一事禀告,不求能抵罪一二,但老奴身为将军府的人,实在不愿看见有腌臜人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污门楣这种是可不小!
“你说。”
张妈妈回头恨恨盯着萧袭月。“四小姐年纪小小,却不知检点,与周管事私通被老奴撞见。老奴一时气愤,才教训了周管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看萧袭月的眼神满是鄙夷与厌恶。果然丫鬟生得种就是上不得台面,烂泥扶不上墙,姑娘家家竟然干出这种事!
☆、第6章 彗星袭月
大夫人厉声责问:“此事当真。”
“老奴句句属实,老夫人大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搜周管事的身,他身上有一枚银簪子,就是四小姐送给周管事的信物。”
大夫人立刻让人去搜周管事的身,周管事支支吾吾、藏藏掖掖,显然有鬼。
周管事心头大骇。
可搜身的下人在周管事身上没搜到簪子,却搜出块肚兜来!肚兜上还绣着“芳兰”二字!
谁人不知,“芳兰”正是张妈妈的闺名!
“这、这……”
张妈妈大惊,她的贴身之物怎会周管事怀里。
周管事也大吃一惊。香鱼却朝萧袭月投去淡淡一撇。萧袭月的银簪,在她手里。萧袭月眸子里划过一丝笑,只是一闪而过。前世,香鱼就是她的丫鬟,一直还算忠心,人也机灵过人,只是没过多久就被大夫人暗暗毒死了。
那日香鱼送衣裳来之后,萧袭月让冬萱给香鱼送了个小布囊,里面装着一文钱,但实际内有乾坤,夹层有一个字条……“跟我,保你荣华富贵”。那一文钱虽是小事,但是已经是她的全部财产,香鱼自然也知道。熙宁园里的丫鬟都是下等的粗布丫鬟,要翻身,只能靠主子。香鱼无主依附,在这儿只怕干到死也没有出路。
这一招棋萧袭月是在赌,好在,她没有赌错。
香鱼进府当丫鬟前,祖上是江湖跑手艺变戏法的,要从别人身上换样东西,简直小菜一碟。
大夫人气不打一出来,杜老夫人气得直要翻白眼。
“把这两个老不知羞的恶奴都关进黑牢!待将军送走贵客之后再发落!”
在将军府犯“淫、罪”和“偷窃”是大罪,本应该当即杖毙,眼下三皇子和老公公傅长安在府上,不方便发落。
杜老夫人气得不轻,大夫人也吐血得很,虽然没人敢提,但谁不知道张妈妈是大夫人带来的人,也是大夫人安排来熙宁园的。
老夫人“大发慈悲”,让萧袭月也跟着出了奴才院回将军府,算是她受了这么大罪的抚慰。萧袭月跪地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