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人给您送包裹来了。”
那吒愣住了,自己在坤都无亲无故的,谁会给自己送东西(如果是小堇那丫头想送自己东西,她肯定是会直接将东西亲手送给自己)?他一边接过那份包裹,一边道谢,随口问道:
“有瞧见送包裹来的人吗?”
管理员忙不迭的点头。“他放下包裹就走了,只说在对面街上的茶馆里等您。”
那吒又是一愣,不过什么也没说。回到家后,他拆开那个有些份量的包裹,里面是个特制的箱子,只能通过用自己的电子脑脑电波作为密码打开。箱子被打开后,他看到一个精致的假山盆景。虽是盆景,但山体的奇峻挺拔倒也做得十分神似。仔细观察,倒像是个傲世独立的君子。包裹里还有一张湖蓝色的便笺,上面写着一色清秀有力的小楷(在这年头还能写毛笔字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是日,星白。春分之日,吾踏足联邦,又入贵地。因慕君之颜,特遣侍从前来叨扰。前数日悉蒙邮件慰问,再三抚嘱,吾虽未脱旅途困顿之苦,亦深感欣慰。今伏几小憩,思及良友情谊,金兰之契,惜未长相共聚;玉石之盟,更可同游齐乐。分隔天际,玉音难侯。今吾与君同处一地,再不复见,岂不忝在相知之列?!虽谓此地耳目众多,常怀蛊谗之意;眼线密布,是有叵测之心。然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彼等宵小行径,吾尚视之如无,何况君哉!吾与君之豪情,又岂是小人鼠肚鸡肠所能量度。吾虽不才,然自当竭力以保君之清誉,杜绝他人无理之言。若蒙踏青而来,吾则拂红以待。星白。”
看了这篇纯以古人文笔写成的便笺,那吒居然笑了。他马上跑到楼下,来到那间茶馆。果然,在那里早已有人等候着他的到来。一个不甚起眼的中年男子,当看到那吒的身影后主动走了过来,向他低头致意,中年男子身后的二人(像是随从)也一起朝他行礼。
“沈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是你……”那吒认出这中年男子,许久未曾出现的笑容又浮现于那张白皙的脸上。“你们主人他还好吗?”
“托福。”男子仍然十分谦敬。“主人知道您事务繁忙,所以特地派我前来接您。”
“那好,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在四科的大楼的一个办公室内,比帕和成杰骏正在下棋。成杰骏的棋正处于劣势,他因此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比帕忽然问道: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头儿的名字?”
“这个嘛…”成杰骏还在苦思冥想着棋路。“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虽然知道‘那吒’只是头儿的代号(Nalakuvara),可他从来都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没想到你是个例外。”
“这并不是头儿告诉我的,而是因为…那个人。”
不知怎的,成杰骏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似乎想起了某段往事。
“‘那个人’?”
“你还记得一年前机甲别动组被调查的事吧。”
虽然不明白这件事跟那吒名字有什么关系,但比帕还是点点头。“当然,我们那次差点被解散呢。”
“那个时候,大家都因为无法工作而被迫离开。我无所事事的在家里熬时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头儿和那个人……”
比帕好奇的盯着他,等待他说下去。说到这里,成杰骏吞了一下口水,看样子是想到了可怕之处。“那个人对我倒挺客气,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孤身一人,只让我和头儿两个人陪着他,闯进世仇家的葬礼,而对方家里那个死去的人,正是被他所杀的!”
“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比帕一脸疑惑,黑黑的脸上显得越发古怪。“现在的联邦杀了人还不用坐牢吗?!而且杀了人还若无其事的跑到对方家里去……”
他顿了顿,一个只是在媒体和网络上经常出现的名词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比帕不敢置信的视线接触到成杰骏的表情,对方似乎也明白他心中所想,以默然的态度印证了对方的猜想。比帕吞了口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那个人,难不成是……”
这时候,经过一段长长的车程,又转换了五六辆车,那吒终于被带到一栋普通的别墅中。此处已远离市中心,位属郊区。这别墅乍一看去平平无奇,但四周根本无人敢接近,而且内里守卫森严。接送的中年男子将他带到后面的庭院前就停下来,对那吒说:
“主人正在里面等您,请进。”
那吒信步走进庭院,只觉一阵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