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自己人吧。”莫侻己顺手拿起高脚酒杯,呷了一口酒。“也许还包括那位枢机卿。”
他们一致地把目光转向那位正与客人周旋的年轻人身上。对于他的样貌,喜欢他的人会说成是“比较顺眼”;而讨厌他的人则会说“穿着那件礼服都比他本人显眼”。不过这位准枢机卿的风度和谈吐举止,确实是无法挑剔。不管是多么尖酸刻薄的批评家都很难在这方面找出他的毛病。
“好年轻的枢机卿啊。”
看着这个比他们还年轻几岁的枢机卿,郑轶并没有嫉妒或羡慕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感叹着。莫侻己点点头,说道:
“能不能在这位置上干得长久,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也许是因为出身于上流社会的原因,莫侻己更了解联邦政坛中的内幕,他深知要在这个位置上干下去,是多么的不易。郑轶看到苏梵晓身边站着一女子,相貌美丽,看上去比枢机卿还年轻,只是身材十分瘦削,神情冷淡。他示意朋友看向那女子,问道:
“她是谁?枢机卿的太太吗?”
“既然知道那干吗问我?”莫侻己不忘揶揄道。
郑轶毫不留情的反问一句。“关于女人的事不问你这个大众情人问谁?!”
乾都舰队参谋部的少校顿时语塞。见自己扳回一城,郑轶心情不错,连自己刚才的不自在都忘了大半。莫侻己无奈的一笑,说道:
“苏太太是许氏家族的人,父亲是前枢机院院长许绍堂,母亲是坤都上流社会的大家闺秀。她14岁那年父亲在任时突然发病去世,她不愿意回许家和母亲的娘家,依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过日子。刚进大学就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没过多久他们就结婚了。这次要不是她的丈夫当上枢机卿,许家的人还未必记得她是谁呢?你看,那几个不就是许家的人。”
在苏梵晓夫妻身旁,又出现几个衣冠楚楚、气派不凡的男女——一看就知道是所谓的“上等人”。他们热络的问候枢机卿夫妇。苏梵晓还好,可他的妻子却冷冰冰,显然不愿意与他们见面。
乾都舰队的两个青年军官注视着这一幕,心中都有相似的想法。郑轶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说道:
“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人寻。他们那种大户人家也这么势利眼吗?”
“重男轻女嘛,”莫侻己不屑的一笑。“再加上当初他们觉得这女婿不像个有出头之日的人,所以渐渐也就没了联系。现在见他有出息了,自然也就想多来往,好为他们许家铺出一条金光大道。”
“真有远见!”郑轶不无讽刺的说道。他打量着那对年轻的夫妇,有着这样的评论。“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肯定是当太太的占优势;不过说到修养态度上,那就正好相反。”
没过多久,总理终于出现在宴会厅内。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和搀扶着他的女儿身上,热烈鼓掌直到总理走到话筒前。凌定翮脑后别着玳瑁梳子,红宝石耳坠,里穿白色衬衫,外套绛红色无领对襟毛线衫,下边则是葱黄织金锦缎长裙,肩上是宝蓝地小花瑞锦长披肩,看上去亭亭玉立。她扶父亲上台后自己就退在一角,动作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凌笠志看着厅内的人群,挥手示意。掌声渐歇,他才说道:
“新历39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大家齐聚在这里欢庆新年的到来。虽然在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有高兴的事也有不尽如人意的事。西线与东线情况未定,又失去了人人敬重的前枢机卿于振勇先生。不过我相信,在新的一年里,凭借着各位的力量和信心,凭借着民众的支持,联邦一定会迎来美好光明的一年,继续书写繁盛与辉煌!干杯!”
第三卷 异变 第十一章第9节
“干杯!”
厅内的众人一起举杯,向总理致敬。在乐队演奏的联邦国歌声中,男男女女一起喝下杯中的美酒,期待着在新一年中联邦更加昌盛安宁。凌笠志接过女儿递来的酒杯,一一与他人碰杯。首先就是和年轻的枢机卿苏梵晓碰杯——此举无疑是向世人宣告了苏梵晓的地位。然后才与枢机院、协理院、国防部等联邦高官碰杯。
“总理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郑轶对朋友耳语道。莫侻己皱着眉头看着那聚拢的人潮,不置可否。之前凌笠志进来时还需要女儿的扶持,显然是有点不妥。在一群精神抖擞的男人和花枝招展的女人衬托下,凌笠志的苍老越发明显。郑轶打量着总理的随行人员,问道:
“总理夫人新年也没回来吗?”
莫侻己听他提起这个,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