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对我方更有利些。有他在可以为巩固根基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我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凌氏的千金不出一声直直的看着他,那种眼神不管是谁见了都会感到心寒。但薜冉没有退缩,只是毫不回避地与之对视。末了,还是凌定翮先移开视线,说了句:
“你回去吧。”
在外间的梁妈见此情景,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送对方出门。薜冉在走廊里戴上帽子和手套,又看了看那紧闭的凌定翮房间的大门,心中自言自语道:
“罢了,这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早一天来对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事。看来我得作好准备才行,接下来这段时间,可有得忙了!”
到了晚上,凌建衡从学校回来了。他来到姨妈记里,一眼就看见姨妈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袋橡皮糖,这不正是自己之前偷偷藏起来的那袋糖吗?怎么会到了姨妈跟前了呢?!再看看凌定翮时,身穿白衬衫,外套玄色对襟针织外衣,月白纱挑线缕金裙子。只是她满面严霜,眼神冰冷,一言不发,他更是害怕不已。可他又不能走,只得低着头走上前去叫了声:
“姨妈。”
“这是谁给你的?”凌定翮也不跟他兜圈子,一开口就问道。
凌建衡压根儿就不敢正视对方,他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求饶似的发出微弱的喊声:
“姨妈……”
凌定翮就差没拍桌子了。“还不快说?!”
“是……是、是舒晋叔叔给的!不是我问他要的!”男孩一急,冲口而出道。
凌定翮气的柳眉倒竖,她冷冰冰的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把手伸出来!”
凌建衡虽然不明白姨妈为什么这么生气,可他知道现在姨妈是要惩罚自己。他稍稍抬起头,急忙说道:
“姨妈!我以后再也不吃这些糖了!我发誓!我不吃了!您、您……”
在对方严厉的目光下,小男孩无可奈何,只能将两只手都伸出去。凌定翮一把抓住外甥的手,一边顺手拿起旁边一把扇子就往他手上重重的拍下去。她不住的骂道:
“我叫你偷吃!叫你嘴馋!叫你私自拿别人的东西!别人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想当初我是怎么吩咐你来着的?!不中用的,我看我也不该管你了!!”
男孩开始还忍得住,可是毕竟挨不住姨妈的怒气,再加上自己也是又疼又怕又气,终于大哭了起来。梁妈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可之前又不好劝的,现在见凌建衡这样了,忙忙走了进来,拉开男孩,又对凌定翮说道:
“算了,算了,他一个小孩子,不知道轻重,一时拿了别人的东西,等我好好说说他。你快别动气,不然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说完,梁妈就带着凌建衡赶紧先离开了。凌定翮将扇子扔在地上,扇子柄“啪”地应声断成两截。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袋橡皮糖,叹了口气,命侍从道:
“把这个拿走!”
凌定翮整个人坐入椅中,一手支头沉思了许久。随后她又叫人进来,神情平静的说道:
“联络情报总署的处长舒晋,要他马上和我联系。”停了一下,她又道:“还有,准备一份贺礼,送到舒处长府上,就说是礼尚往来,专门送给他的令郎和千金的。”
当得悉了凌定翮的决定后,枢机卿和乾都舰队总司令官并不觉得意外。乔朗没说什么,苏梵晓支反问道: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是”字。苏梵晓沉默一时,良久才说道:
“您会后悔的。”
此言一出,不仅是凌定翮,连乔朗也似有所觉的看着这个外貌平平、心事重重的年轻枢机卿。乔朗感觉到,在苏梵晓淡然的神色下,潜藏着一些他人无法触及的记忆。凌定翮不怒反笑,冷冷的问道:
“阁下是在警告我吗?”
苏梵晓抬头注视着对方,又像是在看着远处。“不,这只是我个人的亲身体会罢了。”
凌定翮不语,她和乔朗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此人。苏梵晓的思绪就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男人,整天只想着出人头地,扬名立万,自己稍稍懂事后就从不愿叫他一声“爸爸”。虽然是父子俩,却彼此都对对方看不顺眼。当父亲的嫌儿女没有大志,只爱学些没用的东西。不上进;而当儿子的,则痛恨这个所谓的父亲不顾家,只把自己当成他的下属而不是亲人。自从父母离婚后,他就再也不想见对方一面。后来那个男人在政府中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