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轻轻的放下,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教主的脸在眼前晃。蓉蓉竭力凝神,试图捉住他的眼睛,却徒劳无功。一双大手摸上她的躯体,叹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醉雪,你回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来了!蓉蓉想尖叫,想颤抖,想杀人,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眼角湿漉漉滑动的液体,什么也做不了!那双手和那叹息的声音象魔魅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醉雪,醉雪,我的醉雪……”
蓉蓉像个死鱼似的挺在那里,两股之间是湿滑的液体。那个人的手带着些许粗粝,掠过那里的每一寸。甚至在他冲刺的时候,蓉蓉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任由哭泣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回响:“醉雪,给我!醉雪!”
声音像是闪电一般,满天满地的黑刷的被照亮!蓉蓉赤裸裸的站在雪地里,低头看看自己腿间的鲜红,一滴滴的落在白雪上,烫出一个黑黑的坑。教主就在前面,黑色的大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怀里揽着一个女人,却看不清脸。
风呼呼的刮过,硕大的雪花打在脸上,没有一丝感觉。她只想杀了那个女人!
当利刃穿过那女人的身体,恐惧深深的攫住她的视觉。她看见那个女人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然后——
那个女人冲着教主说:“教主,爱我——”
不!蓉蓉惊恐的后退,教主慢慢的扭过头——
不要,不要,不要杀了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颓然的坐在地上。教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张脸清晰的凑了过来——
四阿哥!
啊!——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帐子打开,琴心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蓉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没,没事!没事……”闭上眼,泪水滚滚而下,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禽兽吗?为什么就摊到自己的头上!她究竟欠谁的了?
从琴心手里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汗,“琴心,把上次给素素剩下的药丸拿些来。”
让琴心留下一根蜡烛,蓉蓉重新躺下,睁大眼睛,看着承尘发呆,周围静悄悄的,不知道自己再想什么。阿启,胤礼,四阿哥,八阿哥,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然后就是教主……
开始的时候,蓉蓉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承认她是他的女儿,也从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即使她匍匐在他的脚下,脆弱而可怜的求饶,他也只是把她从牢里放出来。转身却让她学习媚魂术!
那天也是满天大雪吧?她在园子里玩雪,却看见醉醺醺的他。于是,所有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终于明白了,但是她宁愿不明白--自己是娘的替身!
教主不在乎,只要他“觉得”怀里的人是醉雪,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天伦,不在乎真假,不在乎亲情!
羞怒之下,她同意他的要求,拜雪媚女为师,成为风月护法。就让你看着你爱的女人犯贱吧!蓉蓉一夜之间长大了,冷眼旁观,看着清醒时那个男人是如何把对娘的恨变成对自己的狠;教主恨娘,自己越贱,娘就越贱,他就越开心!也看着他夜夜买醉,抱着她,温柔的呢喃着别人的名字!她的媚魂术,第一个施用的对象竟然那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断的挣扎,不停的逃跑,再逃跑……
可是逃得走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多少天要面对教主的眼睛?有多少次用最风情的方式触摸他心里的伤疤?看着那个男人炽热的绝望的感情,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流泪?然后承受他反复无常的温柔怜爱……
密密的,她的周围织下了一层又一层黑色的网,温柔的挂满了尖锐的刺,让她遍体鳞伤的沉醉,沉醉,一直沉醉……
雪媚女察觉不对,用媚魂术惊醒她。杀死梦中的自己,她躲到阿启身后。救救我,阿启!她希望有一天,阿启能带着阳光永远的驱走那片黑夜……
回首,已无归路!
“教主疯了!”雪媚女怜悯的看着她说,“你去江湖吧,那里的世界很大,还可以看见你娘!”看见又如何?绊住她的,不再是素素身上的毒药,不再是娘亲隐居的安全。而是……
闭上眼,不管怎样,琴心说的对,天晤崖已经远离了。
这些人都不是教主。
可是,她还是害怕……
什么时候,才有她青山绿水的自由?让她不再逃跑?
困意袭来,蓉蓉微蹙着眉头睡着了。
琴心警醒的很,听见脚步声,迅速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