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醉得不太清醒的人似乎被陈律口吻中的火气和担忧怔住了,没多久就一身酒气出现在了门口。
陈律瞪了他一眼,径自往前走,身后那人果然很老实地跟上来。叫了出租车,陈律监督着常键先上了车才上去对司机师傅报了自家地址。
陈老师掏着钥匙开门,跟在身后那人迷迷蒙蒙地开口:“不回宿舍啊……”
“满身酒气的什么影响?!”陈律是真有点生气,把人赶进卧室,常键根本已经有点站都站不稳了,一坐在床上就向后歪,这人往后倒的时候还顺手捞了陈律在怀里。
陈律没稳住,被抱了个满怀。
常键模糊不清的呢喃在耳边响起:“怎么甘心死心……怎么甘心……”陈律被他口齿不清间吐露的苦涩低语刺激得有点心酸,歪着脑袋看常键的表情。常键正闭着眼,大概头晕得厉害,眉间皱得很紧,很快就放开了怀里扣着的人。
陈律没有迅速地逃离这个人,而是低下头凑到常键的肩窝附近深深地呼吸。没有厌恶,没有难以忍受,即使被他扣着腰,被他锁着身体不能动弹,也没有觉得害怕恐惧,只是有点……不安。
这个人,果然是和孙诚不一样的。不管他的心思多执着,多用力,却从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姿态和威胁。即使经历过表白和拒绝,他依然温柔如初。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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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常键喂了点解酒的浓茶,陈律自个儿去洗澡了,他自己是没喝,但也沾了一身酒气,让脑袋隐隐地犯晕。
常键醒来的时候都天黑了,摸出卧室的时候只看到客厅里陈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背影。常键静静地靠在门框上,这一刻的静谧和温馨是他不舍得打碎的,虽然他更希望待的位置是陈律的身边。
常键默默地握了拳,明明做了要潇洒放手的决定,甚至矫情地对想要得到他的奢望做了诀别,但是依然……心有不甘。
陈律似乎是对背后专注的视线有所感知,下意识地回身就看到了常键倚着门框出神。陈律咳了咳:“你睡醒了?”
“你吃饭了吗?”常键不答反问。
“还没。”陈律看了看手腕,才仿佛忽然醒悟过来早已过了餐点。
常键开了冰箱,淘了些食材出来做晚饭,利落的两菜一汤加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刺激得陈律觉察到了饥饿感。陈律吃着常键做的饭菜,不禁对自己反复的态度惭愧起来。那天明明都说保持距离比较好了,现在又把人带回家,还让人给自己下厨,好吧,虽然常键自个儿和他两猫儿子也得吃饭。
“……你后天上午有空吗?”
“怎么了?”陈律抬头,却忍不住有那么点点微微的忐忑。
常键深深地瞧着他的脸色:“我给你约了个中医,是很早之前就约好的,那医生和我家渊源挺深的,医术绝对有保障。你要有空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吧。要是……你自己去也成。”
陈律很诧异:“我没有生病啊?”
“嗯,我知道,”常键把嘴里的米饭往肚里咽,努力让自己显得君子一点,“不是看你体质不好嘛,经常小病小痛的也不是好事,而且这东西得靠中医慢慢调养。”
陈律恍惚觉得这不是一个晚辈在和自己说话,其实两人相处过程中,常键一直在给他两人是平等的甚至常键同学反而更加成熟的感觉。
“嗯,我有空。”陈律咬着筷子,“……既然是你介绍的人,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吧。如果方便的话。”
常键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自从这一段时间的冷却,两人不再经常相处之后的重遇,陈律的表现明显都比之前要亲切,对自己也不再有若有若无的抗拒:“嗯,我后天早上八点半到你楼下,你收拾好下来就行。”
陈律觉得脸上有点烫,端起碗挡在嘴巴:“吃饭吃饭,都凉了。”常键露出一个很爽朗的笑容,扒干净了米饭就乐颠颠去给猫儿子喂饭了。陈老师的态度软化了,去他的自我承诺去他的决心,常键要是这样的状态那点小心思都不死灰复燃的话就不是常键了。
陈律朝常键蹲在角落里喂猫的背影瞧了两眼,恍惚地想起,似乎……挺久没见到这孩子脸上有这么开朗的笑容了。
到了约好的那天早晨,常键很早就开始等在楼下了,偏偏他提前交代了陈律到点再出来,更不想打电话过去扰了那人可能的美梦,此刻只好在秋风里干等。
好在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常键就瞧见那个熟悉的单薄身影从楼道里晃出来。常键快步跑上前:“才八点呢,老师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