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前那样轻抚他背脊,直到他不再发抖。
“师父没有生你的气,你这孩子别太担心。师父也不觉得困扰,若真要说师父心情不好,也是在意你的关系。”
为了这情感纤细的徒儿,他只好一反什么都不说的本性的解释着。
“在意我?在意我什么?”封亦麒为了这从来不曾发生的句子迷惑。
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就算真的不让他死,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师父挂心的可多了。一下子在意你不好好吃饭;一下子又牵挂你不知道有没有穿足衣服;也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会不会惹上麻烦;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按时上药……”
“只要是你的事师父都担心牵挂在心里啊。”和煦的声音不变,他静静陈述着。
“傻孩子,别哭。”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柳煜扬心疼地低哄。
“对不起、对不起……呜……师父……”他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
斜靠在门边的袭风冷眼看着一个忙着安慰人,一个忙着哭的惨况,识相地抱着苍羽走出房间再带上门。
“哼,总算解决了!”靠着门板,他呼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他倒有点羡慕柳煜扬……“那小子从来不哭的……”至少不会在他人面前哭。
十六年下来第一次看到罗煞哭……他已经从保护人的位子中退下了,再过几天确定没事就可以走了。
强风吹乱了一地落叶,苍羽飞上树梢,金色的眸子没漏看袭风在前额飞舞的刘海下,眼中若有似无的情感。
※※※
当白彦海一脚踏入庭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那双冷淡的双眸中饱含让人无法忽略的浓烈情感。
他一惊,也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还好吗?”
袭风看向来者,在瞬间又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没事。”
是这样吗?白彦海耸肩,他来的目的可不是和这个人闲话家常,也无意探入隐私。
“柳公子在吗?”
“在处理私事。”私房事。
“那我们不可以去找他喔?”吴曲恩自她大师兄身后探头出来。
她好担心柳大哥喔,可是爹都不准她过来。光是大师兄身上的伤就如此凄惨,她真不敢想象“据说”伤得比大师兄还重的柳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袭风看着她,不予置评地沉默着。
“师妹,你答应我不捣蛋的!”低声叱喝,白彦海又道,“方便我们问一下吗?我很担心柳公子的伤势。”
一天半下来,他来过不止两次,但每次都被人挡了回去。
“活着,也死不了。”
对于白彦海,袭风采取保留的态度。既不排斥也不接纳,因为他看出这个人和一般的正道人士不一样。
“那岂不没好转?”还是一样的说法嘛!白彦海叹气。
“尺度很大。”轻扬唇角,袭风对这个脸部表情丰富的人挺感兴趣的——因为很好玩!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表情和口气变化?像他,一个月能变出三种表情就不错了。
“那……”他一时语结。
是没错,只要活着又死不了,其中的情况可多了,可是他完全抓不准啊!
一旁的吴曲恩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直叹她的大师兄没救了。
出江湖那么久,怎么还是在口舌上输人啊?!
“大师兄,你走开啦。”一手推开白彦海,她站到袭风面前,“你别耍我师兄了,他来探望朋友你插什么花!”
嘶!白彦海差点吓到没魂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师妹拖回来。
这小丫头找死不成,没见识过这家伙杀人不眨眼的本事吗?更何况人是封亦麒带回来的,在容忍度方面多少得打些折扣。
当他是食人虎吗?袭风纳闷地盯着白彦海,他防成这样做啥?既挡不了他也救不了人。
算了,懒得理他们。
回身走到庭院中的凉亭里,他用单手剥着薄饼吃。
这个不自然的动作吸引了白彦海的注意,他向前走了两步。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犀利的眼神本能地扫向白彦海,隐藏弱点是他们的生存守则。
“可是你……啊!那时候受伤了?”他想起当时在断崖边只手撑住两人份体重的情况。
“没有。”他的语气变硬了。
“别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