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情,让他就这么甘愿在落霞山上的竹屋中一直住下去。
只要有师父在,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他的短暂沉默让兄长被他所杀的的嵩山派颤抖出声:“说得好听,你以为有多少人命丧你们手下,你以为这样说说就可以算了吗?”
“我有说我想算了吗……”略带邪佞的笑容在他唇边乍现,才想说什么就被柳煜扬捂住嘴。
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柳煜扬沉重地开口:“前辈们这样说对他们不公平,十几年前他们还只是个孩子,连众多正道人士都束手无策的十大恶人的命令要他们如何不从?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给他们一个重回阳光下的机会?”
“师父,徒儿也认为他没错,错的是十大恶人扭曲了他们的人生而不在他们本身。”
白彦海坚定地说道。
面子差点挂不住的华山掌门气得斥责:“你在做什么?彦海,闭嘴别多说!”
封亦麒错愕地眨眨眼,低声地笑了。
“难怪连袭风都不想杀你,你真的是耿直到难以生存的地步了。”
这种想什么说什么又勇于承认真相的个性在正道人士中真是稀少,或者该说已经是时间少有的吧?
“嗄?”白彦海一呆,又想起袭风那双无情中带着清冷哀悼的双瞳。
“真是够了,你竟然帮我说话?听过欲加之罪吧?只怕明天你袒护罗煞的传言便是满江湖飞了,不想混了吗?”真是有趣,害他连杀人的情绪也没了,“原本想让这里每个人都变成傻子的,但看在师父和你的份上就算了吧!”
脱下手套,他小心的取下藏在暗袋中的毒粉。
“麒儿!”略带警告的低唤,柳煜扬无奈地道。
“你、你这魔星!”白彦海是又好气又好笑。
差点就中毒成了呆子的各派掌门则是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师父,我们走吧,不用说了。”转身拉住柳煜扬的袖子,他也懒得多说。
对牛弹琴……古人的无奈他开始有些懂了。
无论他再怎么说,这些人是听不进去的。只是,有件事非说清楚不可。
“想清楚了,若日后有人敢找师父或白彦海的麻烦,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杀人也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很多。”他回头说道。清风扬起他的发丝,掩盖了他的表情,低柔的嗓音里听不出杀气,却充满势在必行的警告。
“麒儿,别担心师父,没事的。”他轻哄。他一直不在乎名利如何。
“我知道没事,这只是预防手段嘛!师父,回房喝药了。”仰头看着柳煜扬,他露出笑容。
“好,回房喝药。”搂着他走向门口,柳煜扬只轻说一声,“失礼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的态度很清楚,若还有人想为难封亦麒,他不会再忍让了。
因为最重要的,最想保护的人,一直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第七章
“那、那小子竟然那么嚣张!”瞪着他们离去的门口,青城派掌门隔了好久才出声。
有了第一个人的声音,陆陆续续的批判也传了出来。
“柳煜扬在搞什么?被下蛊了不成?竟然偏袒邪道小魔!”
“就是说啊……”
谗骂的内容愈来愈无理,白彦海先是一阵错愕,接着不高兴的想开口骂人:“前辈们请等一下,柳公子三年来救人无数,你们讲话请留点口德!”
汗颜的表情一闪即逝,他们旋即训道:“住口,你懂什么?华山派命丧于此的人不是也很多吗?”
“难不成你也被他们影响了?”
“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你最好洁身自爱点!”
这是说他不自爱吗?白彦海隐忍着怒气调开视线,为了师父的面子,他不能再出口顶撞这些人了……啊!
视线停在屋梁上,他差点叫出声。瞪大双眼的表情活像见鬼了似的。
袭风!何时待在那里的?!
对上他的视线,袭风用食指缓缓划过自己的咽喉,无言地显示他的杀意。
“呃!”倒抽一口气,他第一次注意到袭风真正展露杀意时是感觉不到杀气的。清清冷冷,仿佛漠视一切的制裁者,无关乎怒气或怨恨,杀人只是像喝水吃饭那样的动作一般平常。
就在其他人因为白彦海的举动注意到袭风的同时,原先侧卧在屋梁上的袭风身形轻巧的翻下来,落在白彦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