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反正也没事,就去走一趟吧。
“拿去。”掏出一叠银票,抽了三张放在那人手中。
“谢谢大爷。”那人见钱眼开地笑道,捧着信鸽跑走了。
袭风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封信。
“这不关我的事……”他喃喃自语。
当然,他也可以不要淌这浑水,烧了这封信,当自己拿银票砸狗所以少了些钱,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恶……”低咒一声,将信粗鲁地塞入怀中,仰头喝完上好的龙井茶——他现在什么茶香也尝不出来——披上披风,抓了行囊就踏出客栈。
四处确认了一下方向,他向着日落的方向走去。
※※※
几个月后,扬州。
说起柳家,在扬州几乎是无人不晓。柳家历代似乎都有经商奇才,从一开始以纺织业起家,由一家小小的纺纱厂开始,三代内迅速攀升至江南首富,不但占了全国近二分之一的市场,连皇室的衣物都是由柳家一手包办的。尤其在五年前,柳家长子柳煜霖高中状元,一年后被皇上赐婚,将宫中最得宠的梓星公主指婚给他。一夕之间,柳家成了皇亲国戚,声势如日中天,访客车水马龙的几乎踏破了上好的红木门槛,让好客又怕管家被累坏的柳家男主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柳家最受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他们财多势大,而是他们几乎快成了遗传特征的好脾气和善心。
柳家历代的主人逗很乐善好施,从修堤到铺路;发米赈灾到帮助生活困难的穷人或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他们大笔大笔地撒下银两黄金绝不皱一下眉头,因此成为扬州百姓爱戴的对象。
而这天,简朴不喜欢铺张的柳家大门口破例奴婢男丁排了两排,连温柔婉约的柳夫人也一大清早就站在门口引颈盼望,刘老爷则是忙着指挥众人搬东搬西的,为的只有他们离家七年的次子终于有空回家了。
不顾寒风阵阵,柳夫人忙着远眺。
突然,她兴奋地上前走了几步。
“老爷,是扬儿!”
“真的?这回你没看错了?”刘老爷连忙走到门边确定。
想她爱子心切,一早到现在不知把多少人误认为儿子,这回可别又出错了。
“这回我一定对了。”柳夫人喜滋滋地道,人已经迎上去了。
见她走近,柳煜扬连忙下马,人还没站稳便被柳夫人抱个满怀。落后半个马身的封亦麒警戒心一起,连忙想靠近,却在听到柳煜扬的话后退到一边。
“娘,天气冷,您怎么不在屋子里等着呢?”他脱下披风替柳夫人披上。
“娘想死你了,来来来,快跟娘进去,这会儿没住个半年娘可不放人了。”她薄责,却是说不出的宠爱。
“是啊,二少爷,大伙都很想你哪。”管家也说道。
“就是啊……”
一旁的婢女和仆役也纷纷开口,场面有些混乱,却是温馨宜人。
“夫人,扬儿也累了,先让他进来喝杯茶吧。”柳老爷摇首制止快失控的场面。
“对对对,我一兴奋都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柳煜扬温柔地笑着,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身向为了避开众人,退到大远方的徒儿招手。
“麒儿,过来吧。”真是个没良心的孩子,放他一人承受这种人海攻势,却一点也不肯帮他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所有人都呆住了。
好标致的……小姐还是少爷?
柳夫人偷偷拉拉柳煜扬的衣袖。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她小声地问。
“娘,他不是姑娘家,他是男孩子,孩儿的徒儿。”柳煜扬苦笑解释。
二少爷的徒弟?
喧哗声在人群中散开,封亦麒凝着表情杵在当场。他想听柳煜扬的话上前,但一张张比什么都热心的笑脸让他神经紧张。
这些人一副想抓他进屋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师父……”有些困难地不着痕迹地避开每每想碰他的手,他艰涩地发出求救。
看出他的不自在,柳煜扬好笑地越过人群,走到他身边揽住他。
“别担心,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从小跟我一同渡过成长岁月的。”他解释,企图让封亦麒明白这里没有心怀不轨的人。
“嗯……”僵硬地点头,他仍不习惯和旁人有太深的接触。
“乖孩子。”低声夸奖他,柳煜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