茛觿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死了。”焱潲见他醒了,倒了一杯水给他。
死了……看来是自己炎毒发作的事情,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很简单的客房,应该是在客栈。
“……朕……睡了几天?”他揉了揉发疼的头,问道。
“两天,本来想逃出来之后直接回去,可你这副样子我们也没办法赶路。”
“我们?”这话听着不对,还有谁?
“还有公子七。”
“公子七?他不是西周王的死士么,怎么与我们一起了?”茛觿掀开被子想要下榻,焱潲连忙上前。
“主人死了,你说还能怎么办,西周王没有子嗣,他自然也没有了去路。”
焱潲见他脸色苍白不方便自己穿鞋,上前帮他,弯下腰时明显的顿了一顿。
“……你的伤怎么样了。”茛觿察觉,推开焱潲自己动手。
“托你的福,到现在都还没好。”焱潲在桌边坐下,继续把玩手里的茶杯。
茛觿轻声切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朕下手重了?”
本来就不是故意要刺他,是因为西周王突然进来,为了不让西周王怀疑焱潲和自己,只好将计就计,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焱潲看破他的计谋,一起配合,否则这事也无法演得那么真。
“呵……”焱潲一笑带过,“等你好了一点我们就走,从西周回到南北战场少说也得要三天。”焱潲不得不佩服西周王的勇气,绑了两个大活人去了西周,也废了不少时日吧?
“朕无所谓,倒是你,如果伤没有好就不要逞强,要是半路死掉没人替你收尸。”茛觿尽管的挖苦。
“不用,死不了。”
茛觿长叹,也不知道龙帘那边怎么样了,最好就是死守战场等他回去,他回去就收兵,再也不打了,要是每一次打仗都被人捉,那还有没有意思了。
“君茛觿,你说我们要是不是仇人,没有那么多的过节,我们的现在,会不会不一样?”焱潲放下手里的茶杯,垂下眼帘说道。心里复杂,他想要他的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
茛觿沉默,手里的动作相继停下,良久他启唇,“就算没有发生,我们之间,也应该不会我们任何的瓜葛。”
焱潲凝神,没有瓜葛,好一个没有瓜葛,或许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他做他的清帝,自己做自己的尚书,着实,没有一点联系。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说话,他曾经说过,就算身败名裂也要毁了他,如今同一屋檐下,该说的狠心的话,该做的狠心的事情,再怎么强迫自己狠下心,都做不到。
他对世人掩藏自己的名字,清歌二字从未出现在北国百姓的耳中,听过这个名字的人是很少很少。而他青涩时的模样,白衣说着自己叫做清歌的样子,作为焱潲的他,不知道在梦里见到过多少次,或者他的心早就在见到他的第一面的时候就开始融化。
没有瓜葛,是啊,他是北国人,他是南国人,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对方手里的敌对国家。
他们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敌人。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么?为什么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该不会是喜欢上君茛觿了吧?如果真的是,那么爱上自己的仇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也太可笑了吧?
或许他们就应该这样,永远针锋相对,做永远的敌人,永远,触碰不到彼此。
第二卷 阑珊灯火(十七)
他会一直做他的清帝,他也会一直做他的尚书,永远不会再见。
“是啊,你我终究,还是不能……”和谐地站在一起,和谐的做朋友,甚至……恋人。
“……明天早上我们就走……话说,你哪来的钱住客栈?”茛觿突然想到了这么关键的一点,问道。
“闲来无事去西周王那里寻了来,也便当做是盘缠吧。”焱潲打了个哈欠,茛觿病着一直占着榻他也不得空去好好休息一下,趁着茛觿现在醒了,他但是想去榻上躺着了。
“小七呢?”茛觿见他上榻躺下闭了眼。
“这我哪里会知道?他可是你的人。”
茛觿听着一阵好笑,他什么时候说小七是他的人了,确实想收了小七,可他毕竟还没有问过小七。
焱潲轻轻的鼾声传来,茛觿无奈,取来纸墨给龙帘写信,意思大概就是他们没事马上就会回去之类。
还好,他们都没事,否则,该怎么好?他杀了西周王,要赶紧给他们西周人找个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