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殇(四)
正月十一,侯府,地牢。
茛觿扯了扯扣在手腕上的铁锁,心里想着,有朝一日等他出去,定要将孤翼侯碎尸万段。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也快好了,只不过被这铁锁擦了去,有些隐隐作痛。
看来这计划是败得彻底,之前说的要开始实行计划,没想到炎毒发作,又受了伤,拖拖拉拉半个多月没想到又下起了雪,正好赶上除夕了。就这么拖拉了一个月之久。还有,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月月初炎毒并没有发作。
难道上个月割了自己一刀反倒缓解了?炎毒是溶于血中的,他记得上次发作割了自己一刀流了好多好多血,难不成这样就可以缓解炎毒?不管是不是,如若下次发作,他就再试一试。
虽说孤翼侯说要来硬的,也没对他怎么样,只不过是从软禁变成了囚禁,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而已。尽管茛觿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皇宫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同时也吃了不少苦,这点惩罚对于他来说不足挂齿。只不过可恨的是,孤翼侯那个混蛋,怎么也不肯把谷无忧的事情告诉他,用各种办法躲过茛觿的质问。
地牢深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茛觿知道那是孤翼侯来了。每天这个时刻,他都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茛觿的牢狱里面,问同样的问题。
“怎样,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孤翼侯在茛觿身边的草堆上坐下,拉过茛觿的肩膀搂在怀里。
茛觿不做反抗也不做屈服,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囚禁我?”
孤翼侯搂的更紧,茛觿难受。
“说不准了。看你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开窍。”孤翼侯笑意不减。
“混蛋。”茛觿咒骂。
似乎听到了情话般,孤翼侯心血来潮突然间靠近,吓了茛觿一跳:“每天你都会骂本侯混蛋,可不可以换一个词语?”
茛觿冷笑,以牙还牙:“侯爷每天也问同样的问题,是不是也要换一个话题?”
孤翼侯道:“本侯日理万机。”
茛觿道:“哦?侯爷日理万机怎么还有闲工夫来陪我?”
孤翼侯凑的更近,茛觿不得不向后仰。“陪伴你是我日理万机的一部分。”
下流!茛觿一拳往他面门打去,被孤翼侯一掌包住。“清帝最好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为了报复,本侯可能会做出更加过激的动作。”
“你……滚。”茛觿简简单单一个字,戳中了孤翼侯的底限,他以压倒般的势力一把将茛觿推倒,对着他微张的唇,狠狠地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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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炎府。
焱潲坐立不安,唤了阿千进来。
“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
“你马上备车,我去找皇上。”
焱潲说着起身往外走。阿千迅速备好马车,随焱潲上了车。
“少主要让朝廷介入?”
焱潲点头。如今不得不公开茛觿的身份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都十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他如何安心?若他真的有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第四卷 凝血成殇(五)
在此之前,焱潲稍稍调查过了,朝廷的官员并没有多大变动,也没有长时间缺席现象,更没有异常举动。
如果一定要说异常的话,那就是孤翼侯突然间换去了他的那张冰山脸,变得热情不少。
焱潲绝对相信,茛觿的消失与那个幕后主使有关系,那个小白说不准也就是那个人埋伏在炎府的奸细。那么这样来看,茛觿、焱潲的一举一动,那个主使都是一清二楚,如果说早就想到了计划的应对之策,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来到新帝的政务殿,站在门口掌事公公前去禀报后请焱潲进去。焱潲吩咐阿千站在原地等候,便进去了。
新帝看到焱潲自然高兴,焱潲行大礼,他亲自把他扶了起来,“炎卿怎么来了,是有急事?”似乎突然间想起什么,道:“是问秘术师么?朕去翻了翻父皇的政卷,发现了一个叫做谷无忧的人,说是擅长秘术,应该就是他了。其他的资料是空白的,只知道是三十左右的年纪。”
谷无忧?这名字他听茛觿跟他说过,他此行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谷无忧。他想要知道的,就是谷无忧的踪迹,单单告诉他名字和年纪有什么用?
“不是。”焱潲再一次行了一个礼,“皇上有没有听说,正月初一那天清帝来了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