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而且,十之八九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焱潲突然开始担心茛觿,不多想推开那扇小门进去。
首先是一段螺旋状的楼梯,隔几部便有一盏小灯照明。灯光十分暗,泛着淡黄色的光,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印在土墙上已经快要消失的驳驳血迹,说不出的黑暗恐怖。
楼梯尽头,便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间。没有什么人把手。地牢的布置极为奇特,中间小路曲曲折折,这边绕出去,那边又绕回来,就像迷宫一样,这大概是专门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的。茛觿该不会被关在这鬼地方吧?
因为不太清楚状况,也为了避免突然出现一个机关什么的,焱潲没有直接呼喊茛觿的名字,而是选择沉默一间一间找。
找了大半天,一点发现也没有。而且还走很多弯路、远路。明明还是春天,他的额角已经溢出豆大的汗珠,有些按耐不住。再加上找不到茛觿,他愈加的烦躁了。他一定要带着茛觿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等他出去就要把这地牢给拆了!这地牢太过麻烦,找个人也要花去大半时间。焱潲狠狠锤了旁边牢间的铁门一下,发出很大一声声响。
“谁在那里!”
焱潲听到这话,抬头四周望去,并没有什么人,那头又重复了一遍,他寻着声源摸索过去。那是一个很隐蔽的牢间,在地牢的尽头了。焱潲站在不远处看不见牢间里的人,只看到早上那个进去通报的侍卫,站在门口一脸警惕。
那侍卫看到焱潲,才稍稍放宽心,“炎大人?您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焱潲觉得不对,慢慢向那边踱步过去,那侍卫讶然,上前拦住,不让焱潲前进一步。
只要一步,只要再走一步,他就能见到那个牢间里的人。那是一种预感,茛觿就在那里面。这半个月来让他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的那个人,只要再走一步便可以见到!
焱潲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那双一前一后弯着的白皙纤细,却布满红痕的双腿,让他犹如五雷轰顶。
是他……是清歌!
“让开!”焱潲粗暴地推开拦住他的侍卫,低吼。侍卫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个不留神向后摔倒,头部撞在旁边牢间的台阶上,晕厥了过去。钥匙落地的叮当一响,焱潲低头看去,一枚小小的铁钥匙从侍卫的身上掉落,落在他的脚边,他附身捡起。
那一步就在他的脚下,可为什么,他却迟迟走不下去?他明白茛觿被孤翼侯强行行了闺房礼,在看到他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偏偏,被这一步之遥的距离纠缠住。他在害怕,害怕看到茛觿脆弱的样子会心痛,会难过,会流泪……
牢狱静静地,昏暗、潮湿,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他就这样站着,隔着那道铁栏,看着那双白玉般的腿。
铁锁被拉动的声音,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牢中传来:“……焱潲……”
焱潲憋在眼里的泪终于落下,听到声音攥紧了拳头,浑身颤抖。终于,他破门而入。
茛觿微微睁着眼,一动不动躺着,身上盖了件单薄的衣裳遮住身体,双手被铁锁捆住,活动空间极小。
他冲过去将他抱在怀里,泪如雨下,“清歌……清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茛觿用力抬手抚了抚他的背,无力道:“……我们回家……”
说完焱潲便觉得剪头一沉,茛觿将头一歪,沉沉睡去。这几日他一直活在噩梦里,每一次睁开眼睛看到都是孤翼侯,他已经受够了非人的折磨,还好,这一次醒来看到的,是他……
第四卷 凝血成殇(十三)
正厅里乱成一片,桌子倒着,花瓶碎得到处是,孤翼侯这边,死的伤的都有,焱潲这边,受伤的也不少,龙帘在与孤翼侯较量的时候受了伤。
“喂,你没事吧?”阿千奔过去蹲在龙帘边上,担心地看着他手臂上不断溢出血的细长的伤口道。
龙帘捂住伤口站起,捡起地上打落的匕首,道:“我没事,死不了。该死,匕首怎么抵得过孤翼侯的长剑?早知道就没那么听炎尚书的话,把剑带来了。”
阿千姜孤翼侯一步步逼近,下意识挡在龙帘面前,“你退后。”
龙帘一阵好笑:“我还没有到要人保护的程度,你这样一个人会受伤的,你别管我,我能自保。”
孤翼侯在宜宾听得耳根痒:“哟,死到临头了说什么呢?怎么,舍不得分别了?在一起日久生情了?”
阿千火了,吼道:“侯爷自重!我与龙帘再怎么日久生情也不会有您的手段卑劣,还请侯爷收回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