茛觿现在不能说认定焱潲就是饲主,却也已经起了疑心。
不过,不知道为何,他还是希望焱潲和此事没有任何关系。
第五卷 情迷意乱(十二)
第二天早晨,茛觿上完朝后命人把所在西厢上的锁打开。小院里没人,也没有侍卫,有些败落。
阿千被茛觿以罪臣侍卫的借口调去前朝做苦差了。其实什么抗旨不敬的原因都是他胡乱说的,为了留下他。将他关在西厢两三天,倒也没什么动静。
他推开焱潲微微掩着的房门,回身将门扣上。屋子里没有开窗,正好遇上阴天便暗暗的,他大概可以看出帘帐内的被褥微微隆起,他走进掀了帘子进去,焱潲睡得正熟。
茛觿冷眼一把抓住被褥一角,忽的掀起。冷气突然侵入,焱潲挣扎了一下,渐渐没了睡意。
“熙王爷,您还真是悠闲啊?”茛觿弯腰对上焱潲缓缓睁开的眼睛,冷嘲热讽。
焱潲看清面前人也是一惊,急忙坐起身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是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清帝殿下怎么大驾光临?再说了……入秋了掀了别人被子可是会着凉呢。”
着凉?茛觿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他是有些担心他这两天被关在这里没人使唤过不踏实,看来这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嘛?茛觿真的恨当初没下狠口把他打入地牢。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把衣服给朕穿上。”茛觿说要回身出去,在一旁坐着等候。
焱潲的嘴角挂上一抹笑意,慢慢吞吞的穿好衣服理好发冠才出来,等的茛觿差点没踢桌子。
“让清帝久等,真是不好意思。”焱潲去橱柜取了一罐苦丁茶,亲自沏了壶茶。
茛觿还是一副冷冷的老样子:“过几天朕要去云滇岛一趟。”听到焱潲恩了一声后,他继续道:“朕怕宫中无人监管你。”
焱潲笑道:“怕我逃走?”
茛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跟着朕去。”
焱潲反问:“为什么是我?我可是有大不敬之罪的人,跟着去不怕我添乱?”
茛觿接过焱潲递过来的被子,启了茶盖轻轻吹了吹,“你可以不去,没人强迫你。”
焱潲当然选择跟从。不过为什么要去云滇岛?据他所知,云滇岛是个怪岛。那边的人脾气十分暴躁,而且都是成对出没,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云滇岛是西周府的一处小岛,岛上药山生长着许多的珍惜药材,焱潲不知道茛觿看中云滇岛的什么,难道是为了炎毒解药?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茛觿放下茶盏,望着焱潲将苦丁茶叶摆回橱柜的每一个动作,道:“你父亲有对你提起过蛊虫的事情么?”
焱潲关橱门的手停住,蛊虫,那是巫术的一种,突然间对他问起这个,是为什么?他轻轻将橱门关上,答道:“父亲没对我提起过关于蛊虫的事情。父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去世,就算他有对我说过什么,也已经不记得了。”
茛觿并非有意问起,他只是想要试探。不过就是因为茛觿的这样一个简单的发文,却让焱潲发现了端倪。
按照茛觿的为人处事,不可能无端问出这个问题。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而且,茛觿指明了是他父亲有没有说过而不是他知不知道,可想而知,茛觿是在有目的的问他。而使他这么问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猜疑他。
茛觿继续若无其事坐着,殊不知焱潲心里思绪万千,早已明白了茛觿对他的疑心。
第五卷 情迷意乱(十三)
这几天茛觿一直在批折子,每天都看三四天的量,三天没合眼了,熬红了眼睛。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能够早日处理完政事,早日出发。
他在上马车的前一刻,龙帘问道:“殿下确定不多带一点人么?属下真的怕在南国的事会重蹈覆辙。”
茛觿回给他一个犀利的眼神,道:“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皇上不急太监急。茛觿不怕会有什么危险,他怕去的迟了碰不上孤翼侯,查不出真相找不到解药,那么他和烈儿就会真的危险。
这种四处奔波的日子他早就习惯。北宫烧毁后,北国重臣出力重修北宫,光是重建北宫就已经花了四五年。那个时候茛觿才十岁左右,便不得不扛起了北国江山的重任。顾着北国十八岁前储君不能登基的规矩,这北国皇帝的位子愣是给空了八年。这八年他什么苦没有吃过?为了学武,每日蹲马步蹲得站都站不起来,每次走路腿都是抖的。为了学政,他每日苦读政书,强撑着每一页都熟背过去。他隔三差五往宫外跑,为了学习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