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筹备兵马。”
新帝搭了搭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问道:“有个问题朕一直想问,炎卿不是去了北国忠于清帝了么?前一次朕去北国的时候要你回来你不肯,怎么这空子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回来了呢。”
焱潲象征性地扯眉笑了笑,道:“皇上难道不喜欢臣回来?”
新帝哪想焱潲会曲解了意思,忙解释:“炎卿多虑了,朕自然欢喜。”
“此番,还请皇上在南北战事上多费心了。”
南北战事,一触即发。
此刻流清殿里得了消息,他上完朝还得拖着身子回来谋略。
“殿下,城门来报,说是有大批人马举着南国的战旗遥遥赶来,再过几柱香就到护城河了。”龙帘蹙眉。南国不战而战,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南国真的以为,他们的兵力比得过北国?
与龙帘相比,茛觿更加镇定一些,幽幽道:“无妨,让御林军上前候着,若他们还未击鼓,便不要出手。”
龙帘应了声是,瞧了瞧茛觿的脸色,道:“殿下的身体……如何了?”
茛觿取来笔架上的玉笔,沾了沾砚台,道:“无妨。”
到底无妨不无妨,龙帘心知肚明。前些日子烈儿突然间炎毒发作,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血梓祭是秘术师,略懂一些,想要救烈儿,只有两个人可以。一个是焱潲,另一个是茛觿。
对于焱潲,他的体内拥有可以抑制炎毒蛊虫的血,却只能是暂时让蛊虫平静下来。对于茛觿,他的体内有炎毒蛊虫,蛊虫与蛊虫之间是具有吸引力的,用茛觿体内的血,可以将蛊虫引出来,但这会让茛觿更加痛苦。
茛觿强行用自己当做诱饵,把烈儿身上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换言之,烈儿身上的蛊虫全部已经转移到了茛觿身上。
他本就只剩一年时间,如今这般,怕连可以活着的时辰都要对半。
“这次南国派来的领将是谁。”他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抬眼问道。
龙帘不回答,蹙眉。
茛觿会意。
这个世道,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够让龙帘蹙眉有意隐瞒?茛觿手中持着的玉笔久久不能落下,墨滴凝在笔尖,承受不住重量滴落在宣纸上,化开,化开。
龙帘轻叹,问道:“殿下,此次要派谁去守城门呢。”
茛觿晗首,“不必了,朕亲自坐阵。”
龙帘觉得不妥,茛觿虽说有这个能力去驻守城门,却没有这个精力,他真的不希望自家殿下在生命即将衰亡的时候还要忍受战役之苦。
“若是他们攻进来呢。”
“若他真的想,你们拦的住吗。”
龙帘沉默。这真的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怎么处理都不好。将领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炎尚书?茛觿一开始对于南国的来势汹汹,不是派骑兵步兵上前驻阵,只是拍了御林军,这不是对焱潲心留旧念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就要打一场只守不攻的杖?
他龙帘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尽管对方他有多么的惧怕。
那么如果,阿千也在呢?他一顿,立刻软了下来。阿千离开的这三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他想要见他。
没想到三个月后重逢,居然是兵戎相向,还真的是悲哀。
第七卷 一曲流殇(四)
南北战役蓄发,一连三日,南国军队都只是在北国护城河南岸驻营,完全没有要开战的样子。
北国这边,御林军在城门口守了三日,苦守的结局就是,现在完全没有精力继续驻守。
“殿下。”在城门上观察敌军动态的一位上将见身后有所动静,回身见是茛觿前来,低头行礼。
茛觿打了个手势让他起来,问道:“没有动静?”
那上将点点头,如实回答,“是。南国那边倒是驻营驻得欢,而我军御林军已经苦守三日三夜,眼睛都没合过。”
茛觿轻轻应了声,双手扶着城墙壁,遥遥望着不远处的南国营帐,一顶一顶排列得整整齐齐,不时可以看到有小的几乎成一点的人影从营帐里进进出出。
兵不持刀剑,将不携玉龙。哪里有点要打仗的样子?还是说,南国是故意的?
上将看着茛觿的眉宇一点一点地蹙起,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该怎么办?”
茛觿转过身不再看,道:“先把御林军撤回,让他们好好休息。”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继续道:“既然南国这么喜欢搭营帐,那我们就陪陪他们吧。”
两日后,北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