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行竞争他也不见得能竞争得过国内同行!”
一直以来,对国内很多所谓的“实业家”周作民虽说佩服其人品和决心,但却不赞同他们的经营方式。
“好了,众所周知,外行办实业,若是不敢放手交给内行,最后落得只是劳民伤才,恒源是、北洋也是,就是上海的新裕也差不多!”
同样的一番叹息后,王孟钟看了看聘请专家给出的报告。
“聘请管理纱厂有经验的专家任厂长,对纱厂进行一系列的整顿。如充实熟练女工,完善各项规章制度,调整机器,加强管理。由此方可迅速提高了生产效率,工厂面貌必能为之一新……”
放下那份报告,王孟钟问道。
“维新,关于厂长,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准备聘请曾伯康、朱梦苏两位,他们都是纺织专家,而且擅长管理纺织企业,想来借他们的妙手,到是能让恒源、北洋起死回生!”
看一眼王孟钟,周作民又是一笑。
“若是恒源、北洋成了,那咱们可以考虑一下新裕了!”
原本在周作民看来收购恒源、北洋的时机应该再过几年才会成熟,毕竟他章瑞庭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章瑞庭现在就撑不住了,在让他大喜过望的同时,又让他看到新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则是进一步加快“财阀帝国”创建之路的机会。
“维新兄,看来您是把恒源、北洋当弹药,准备进攻新裕啊!”
一阵笑声后,王孟钟这位以中南银行总经理同样也是北洋纱厂的新任经理笑说道。
“那看来,咱们这次是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了!”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早晨,三井物产天津分社内,已经五十多岁的深田太郎,依然如二十年前来中国时那么瘦,不过脸上的皱纹,却是在清楚的告诉他,二十年前的那个深田太郎早已老去了,此时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望着,表情十分忧虑焦急,手里拿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深田的办公室里全是深色的家具,十分简单实用。写字台上,放着文具和绿玻璃罩台灯,旁边是他一家人的合影,后面墙上的横幅,是用汉字书写的“一生俯首拜阳明”,字写的极为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叹了口气,深田太郎回过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住地摇头。他来到办公桌前,看着这张办公室,不由感慨万端:
“二十年了……”
来到中国整整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来到中国时,他不过只是三井物产的一个小职员,而现在他却已经是天津分社的社长,坐了下来,拿过一张纸,随手用毛笔在纸上奋笔书写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写下这两句李后主的词后,深田却又长叹了口气,然后又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最后立在窗前,再次向外望着,面上的愁容却是更深了。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青的职员走了进来,职员轻轻地合上门。室内是木板地面,他走动的声音很响。职员来到深田的身后鞠躬说道:
“社长,曾伯康、朱梦苏两位先生又来了,他们这次带来了新价。”
他说着,看看深田的背影。曾经是东京帝国大学蓝球队队员的他比社长的个头高出许,就是躬着身,也比社长高出一些。
他们又来了!
想到两位老朋友又一次上门了,深田长叹中气,然后看着窗外的文竹。
“他们又开了新价?”
尽管面对社长的询问,但是年青的职员连忙报名了一个价格。
“65万元!”
65万!
这是一笔巨款啊!
如果接下这笔定单的话,会给商社带来数十万元的利润,但是,深田太郎却知道,这个定单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拒绝他们!
“社长,这个价格已经到了极限了,我们是不是要答应他们?”
“回绝他们!”
“社长?”
鞠着躬的宅口抬起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状。
“按现的报价,商社至少可以得到50万的利润……”
“你不懂……”
转过身深田太郎看着这个刚刚来到中国的宅口,
“宅口,你知不知道,我和曾伯康、朱梦苏两位先生,早在大正三年,就已经认识,而现在……”
摇头叹口气,深田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