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谁的画,买什么画,在三十年代的世界,只要愿意,管明棠几乎可以买到任何愿意购买的名画,当然除去那些国宝级的名画。
现代美术馆,是一家私立美术馆,实际上只是一家位于巷子里的画廊。不大的画廊陈设简单,一幅幅装裱好的油画挂在墙上,地上则堆放着一些大幅画作,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松节油和油画颜料的味道,不过刚一进去,便有画廊的工作人员招呼着管明棠。
“先生看看画吗?”
“我只是随便看看。”
对于画,管明棠根本就分辨不出个好坏的,毕竟,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人,所以往往只是凭着感觉罢了。
随意的浏览了一圈管明棠,便有些失望了,这里摆放的多数都是那种毫无生气如工业产品般的画,看来都是给那些有钱人摆在家里附庸风雅用的。
正想走进内室去看看,忽然角落里一幅画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这是一副向日葵,不用看,便可知道是梵高的《向日葵》的临摹作品,在这副画中,五朵颜色亮丽的向日葵摆放在瓶中,在深蓝色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虽说只是一副临摹作品,但这位画家绝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这是一副非常出色的作品。”
一个女孩轻轻走到管明棠的身后介绍道,她看着这副《向日葵》时,神情显得极为专注。
“世人只要提起梵高,人们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他笔下那一朵朵绽放的向日葵……”
注视着墙上的《向日葵》,安婷的脸上带着一种向往的微笑。
“他一共画了七副《向日葵》,1888年,梵高创作了一幅“六朵向日葵”,又名“花瓶与五朵向日葵”。也就是眼前的这副画,五朵颜色亮丽的向日葵摆放在瓶子里,在深蓝色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1920年,一位日本收藏家不远万里买回了这幅画,但不幸的是,在1945年、也就是二战时期,美国对日本进行轰炸,这副画作也未能幸免于难……”
可惜,此时安婷的语气中尽是可惜之意,在她看来,这样的一副名画毁灭战火,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
“什么,你是说,这副画毁于战火……”
睁大眼睛,管明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梵高有一副画收藏在日本,而且毁于战火!
对眼前这幅画的好坏,管明棠无法做出专业的评价,可是女孩的话,却在他的眼前开户了一个通往未来的窗口——毁于战火的名画!
有什么比被人们认为毁于战火的名画更珍贵的呢?
“嗯,是的,真到几年前,日本的一家博物馆才向公众公开了这幅画的照片,只可惜原画已经毁……”
转身向身边的人解释着这“第七副向日葵”时,安婷不由微微愣,是他!是那个白开男!
似乎很久不见了,他在干什么?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有时候坐在咖啡厅,安婷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只喝白开水的男人,一杯白开水,看似很乏味的选择,实际上却又是最好的选择,就像人生一样。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
一张桌上,两杯不同的选择,而看着面前那透明的玻璃杯内那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安婷笑了,这正是她记忆中的“白开男”,为什么会接受他的邀请,或许,是好奇吧!
“你似乎对那些毁于战火的画作非常了解!”
望着面前这清纯秀美的女孩,管明棠更感兴趣的是她脑海中与美术有关的资料,准确的来说,是那些毁于战火的名画,先前,在美术馆,她先后提到了多副毁于战火的世界名画。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是艺术史,很冷门的专业,在艺术史中,有专门的篇章提到战争对艺术的摧残,正像别人说的那样,战争会暴露出人类最坏的一面!”
用匙子转着杯中的咖啡,安婷注意到,在她这么说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他并不认同这一点,知道男人看待战争的与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对于男人来说,战争是英雄主义的诗篇,而对于女人来说,战争却是毁灭,却是罪恶。
“无数的艺术品,正是在这种罪恶中毁灭,像在汉堡大轰炸中……”
随着安婷的讲述,一副副本应供世人欣赏的艺术佳作,被她用言语勾勒出来,每当她提及那些艺术珍品的时候,她的眉宇间总是带着遗憾。
“……现在,这些艺术珍品,再也没有了,消失了,即便是我们能够从照片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