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在洁净厂房内,他们和工人一样都穿着相同的白色连体服,头上戴着白布帽,当一瓶瓶盘尼西林通过传送带送出时,作为盘尼西林的研发者汤飞凡,则从传送带上拿出一瓶盘尼西林,他看着那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的白色粉状药物,不无激动的说道。
“penilin,这个英文名称是我们引用英国细菌学家也是penilin的发现霍华德·弗洛里的命名,不过……”
望着面前的专员,汤飞凡却语气坚定的说道。
“尽管我承认是霍华德·弗洛里发现了盘尼西林的杀菌作用,并写出了相关论文,而我们的对其分离与纯化,也是在其论文的基础上进行,但是,中国对这种药物的发现,却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根据史书记载,早在唐朝时,长安城的裁缝就会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被剪刀划破的手指上来帮助伤口愈合,就是因为绿毛产生的物质——实际上,也就是青霉素素菌所产生的杀菌作用,这也是人们最早使用青霉素菌的纪录!因此我们将其命名为青霉素!”
对于汤飞凡的解说,管明棠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种因民族的自豪感而在历史典籍中寻找相关记载的行为,他即不反对也谈不上支持,不过不可否认,这的确能带来民族自豪感,不过相比于此,管明棠更看重的是产量,因为现在北方药业选育的高产青霉素菌株,并不是自己在后世购买的,而是由汤飞凡主持的医药研究所自主选育而成,否则也不会历时达两年之久,不过若非利用了苏俄的青霉素的选育诱变技术资料,恐怕进展速度也不会如此之快。
“弗来明所发现的特异青霉菌,产量极为有限,即便是采用诱变等手段,其产量亦无法达到工业生产的要求,其生产能力只有几个单位,为此在过去的两年间,我们对数百种腐质中发现的青霉菌进行了繁育、筛选,最终在腐烂的南瓜中找到了适合于深层培养的橄榄型青霉菌,即产黄青霉菌,由于产黄青霉菌生产青霉素的能力远远超过特异青霉菌,其生产能力为100u/mi。,而经过x光以及紫外线诱变,生产能力达到1000一1500u/mi。,正得异于此,目前北方药业的青霉素已经基本实现了大规模工业生产!”
没有人知道,在这简单的几句话中,包括汤飞凡在内的医药研究所的数十名研究员与上百名学生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从数百种腐质中寻找合适的青霉素,即便是着有着术资料作为参考,这同样也是极为繁重的工作,要知道,毕竟理论只是理论,要将理论转化为实际成果,并设计出合适的生产流程、工艺都是极为艰难的工作。
在汤飞凡的讲解中,看着这个留着平头,戴着圆金边眼镜的细菌学专家,管明棠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那是历史的另一面。
在另一个时空之中,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中,汤飞凡日夜奋战,通过研究从一名下属受潮的皮鞋上发现的一团绿毛,最终生产出每毫升200,300单位、每瓶两万单位的标准青霉素。
“世界上最让人吃惊……”的青霉素生产车间——没有自来水,只有一台又旧又漏、而且每天用完后都要修理的锅炉,回收的设备是一只破木船,放在湖里进行透析,胃霉用完了,用从自己养的猪的胃里提取……
此时,看着这位在极为简陋的条件下制造出中国第一支青霉素,想到历史上,在建国以后,在大陆惟一获得诺贝尔奖提名,但却因提名时已死亡,而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的细菌学家,管明棠知道,也许在这个时空中,这个遗憾必然将得到弥补。
“因为现在青霉素车间尚是试验车间,目前的产量每个月可生产lo万单位青霉素u338瓶,如试验顺利的话,车间即可扩大生产,至年底可以达到设计的月产5万瓶的标准……”
此时汤飞非自然不知道管明棠在握着那支10万单位的青霉素,脑海中诸多的想法,而是继续就生产问题继续着他的汇报。
“目前原料和试剂也是一大问题,现在我们所用的培养基主要成分是玉米浆。玉米浆在是淀粉业和葡萄糖业的副产品,价格极廉。而我国没有这样的工业,只好从美国进口浓缩品。仅运费一项就相当可观,加之运输时间旷日持久,显然不能满足生产需要。其它如乳糖,醋酸戊酯、氯仿等原料和试剂在国内产量有限,大都依赖进口,而当前我国的青霉素生产中的潜在危险,即一切仰赖舶来品。而依靠舶来品大量生产青霉素,既不经济,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我认为,在工业化生产的同时,必须从原料入手,积极寻求国产代用品,理想代用品的几个条件应是:价廉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