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拼命地压制这种愤怒,不让它发泄出来,但它必定会逐渐积聚成一股力量,最终爆发出来,吞没任何在日本无休止的侵略面前采取不抵抗政策的政府。这几年来,人们内心普遍的民族耻辱和抗战要求受到了压抑,无法以任何明确的形式表达出来,以下这些相互交错,相互激化的矛盾,便使得一种压力持续增长……”
看着张静江,管明棠——说出了自己看法。
“外有日本企图分裂华北5省阴谋对国人造成的压力,由此而引起的民众和大部分政府官员日益增加的愤懑情绪和不断高涨的抗日呼声,而政府为防止任何不测而对人民情绪的任何表露方式进行镇压,因为它正在作着抗战的准备,在这种稳固而持续增长的压力下,整个民族实际上已经怒不可遏,民众可以说要气“疯了”。”尽管现在的一切都使人沮丧,但我们任何人都知道只有顺从国民的抗战要求,与日本决一雌雄,我们的民族才会恢复精神上的平衡………”
此时张静江出人意料的沉默而且安静,只是看着管明棠,好奇的打量着他。
“过去很多人都说,那位委员长不抵抗,可实际上呢?"
笑了笑,管明棠看着张静江,相信这位中央常委比任何人都知道答案。
“现在最怪僻的地方就是他一方面积极准备作不可避免的战斗,一方面又在力争取时间而拖延,几乎整个民族则被蒙在鼓里,这一点,日本人自然明白,要不然从去年夏天,日本人甚至政府就多次表态,要解决委员长,也正因如此,从去年开始,国民们才开始深信他正在准备抵抗,只不过是他不能讲出来罢了。以往曾经非难和指责他的人也开始改变了他们对他的看法,甚至开始齐心协力支持他。”
“不错!”
看一眼管明棠,张静江说道。
“不这两年,你倒也有了一些政治眼光,那你给我说说看,为什么风暴不远了!”
“哦,最简单的,委员长他是一个非常自尊的一个人,他那么委曲求全,甚至达到不惜一切的地步,可日本人却不断的公开宣扬要把他拿下,不断的鼓动中央、地方去反对他,去年那位新任武官,更是当面嘲讽他,他是一个人,是个人,他就会被激怒,他可以压抑怒火但是不可能永远压抑……”
把香烟的长烟灰摔掉,管明棠看着张静江说道。
“还有就是庐山军官教育团,在那里再培育的军官,可不仅仅是中央军,还有地方部队,从全国各地召来的军官在那接受总司令亲自指导的政治训练,他每天都接连几个小时地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大讲特讲抵抗的必要性,装备条件、经济条件、工业条件上的悬殊,以及民族主义,还有自己所做的准备,最后所有的军官都心悦诚服地回到自己的地方军队里,甚至其中许多人,因为这一期训练,导致对直属上司的忠诚减少许多,然后还有其他一些具体事例,如空军的建立,二十一年上海事变时,全国不过只有一百多名飞行员,可是现在却有两千多名,还有乍浦海防工事的加固,高中和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必须接受军训,为防止日本封锁东海岸而不分昼夜地修建广东到汉口的铁路,对医护人员的调查等等。压力、反压力、爆发同时,现在三股历史洪流正汇集一处,把中国和日本面对面撞在一起:其一,日本无法满足的贪婪欲望,其二,政府已为一个现代国家奠定了基础,民族自卫的准备工作也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其三,全国人民再也不能容忍政府继续采取投降主义和拖延抗战的政策,可以说现在政府为争取时间而进行的压制,已经达到了群情激奋,一触即发的地步。”
说到这,管明棠神情随之变得凝重,他盯视着张静江说道。
“这场风暴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顶点了,伯父,我能看到,您已经知道,其实,现在,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历史书上不会记录所有的东西,在过去的几年间,中国的经济得以迅速地重建,战争的准备在紧张地进行,市制的改革、国家银行的建成、财政的巩固,银元在向政府手里集中并运往国外作为中国的储备金,第一个现代网状公路建设的飞速发展,把南京和西北、西南联接起来,四条新的铁路干线和四条支线的修建,最重要的是广东一汉口铁路的竣工,工作完全是在夜间进行的。数以万计的工人们完全是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劳作,今年该铁路即将全线通车,陇海线正延伸到兰州,并最终到达玉门,甚至在将来会一路修到迪化,连接杭州与南昌的铁路,穿山越岭在一年半之内建成通车,乍浦、海州、南京防御工事的加强,新建空军的迅猛发展、大中学生要在军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