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闻不到绝望的叹息声,只能看见农人们脸上的笑容,而此时,这些面上带着喜色的农民,则不断的交谈着,谈论着谁家收了多少粮食,有两三千斤的、有四五千斤的甚至还有六七千斤的……”地多地少的,产量总有些差异,总之,收成比往年好了太多。
“今年得置两亩田了……”
“可不是嘛,今年一亩地涨到y85,比去年足足贵了五块钱哩……”
虽说提着地价时,农人们皱着眉头,可他们望着那满担准备交售的粮食,脸上却又露出了笑容,他们知道,地价在涨,粮价一样的在涨,算算买地还是有得赚,至少那地是千百年来他们世代的盼头,念想。
“哎,非要限什么地啊,从古至今,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双方你情我愿的,那有官府插手只准不停的卖,不准买的
"。
说话的是村子里原本有十一亩地,去年又制下六亩田的孙鸿宾,他一边说,一边不息地叹息着。
“瞧您,三大爷,要是你再这么不停的买下去,这广亮家的田,可都被你们家给买走了,到时候,大家伙还买个啥!”
“可不是嘛!”
“我看那,这鸿宾叔也想当大财主了……”
在那一声声欢笑声中、戏谑声中,整个晒场上的笑声回响着,那些女人们更是在场边说道着,寻思着今年收成好了,给自己多添两件新衣裳,瞧瞧给家里的后生娶个媳妇。
“”
沉默,同样在晒场边站着的王立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总是用力咬着牙,可以双手却不时的颤抖着,而在他的深呼吸中,那抖颤才渐渐地停止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过了不久,那颤抖又一次袭来了,仿佛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一切似的。
“4864个……”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传到王立彬的耳中,想着这将近五千斤的产量,他的全身起着冷战。
一季粮食收了将近五千个对于农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不单单意味着几百块钱的收入,更重要的是,仅只靠这一季粮食,他们就衣食无忧了,而且这里庄户人家又那么的勤苦,在接下来的半年中,他们又能挣到多少钱?
难怪……瞧着视线中的一座座新房,视线再投向晒场边的宣传栏,其中一副照片上是一个衰败的尽是破石、麦草搭成的房屋,而另一张照片,却是一片由红色砖瓦构成的新村,这正是这个村落一前一后的比对。
“一共是那孙六叔,这钱是在现款,还是存款。”
在村合作社的会计,实际上也是村国民小学的老师话音落下时,那老汉没有任何犹豫,便应声道。
“家里刚盖了房子,现在不赶着用钱,这钱就存在信用社吧!”
老汉口中的信用社是三年前,在农业合作社向农户提供借贷的基础上,进而发展起来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原本其成立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农民因无钱可贷而遭受高利贷盘剥而成立的合作信贷机构,同时其还承担着“合作券”这一“地方货币代用券”的发行,而经过数年的发展,随着农民收入的增加,农民贷款购买农具等贷款越来越少,反而存款越多,也正因如此,信用合作社最大的贷款对象,则从农民变成了邯彰工商业界,同时亦购进了邯彰专区发行的各类债券,以用于支持邯彰地区的基础建设以及工业建设。
而按照《邯彰日报》上的报道,去年一年邯彰农村信用合作社收储存款,多达三亿元,其中90%都来自于农民,对于在他们贫困时给予帮助的农村信用社,邯彰农民可谓是极为信任,在他们富裕时,自然成为其存款时的首选对象,而邯彰政府又通过银行得到了上亿元工业建设所需资金。
“隐性盘剥!”
心下冷冷哼了一声,王立彬的眉头猛锁着,对于在济南大学学习经济的他来说,邯彰信用合作社根本就是在利用老百姓对其的信任,充当替政府收割农业剩余价值的剪刀,在邯彰存在着太多的隐形“剪刀”而剪刀挥去的方向,正是这些最贫苦的农民。
“小丁会计,麻烦你,那两千斤粮食就都给我换成粮券吧!”
卖粮食的老汉脸上带着笑的说道着。
“剥削!无耻的剥削!”
几乎是在那被称为孙六叔的农民说在粮券时,王立彬便愤愤不平的于心间自语着,而就在他于心间自语的时候,又是一个苍老而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那个俺听说,若是愿意,可以给学校捐粮食?”
“嗯,你可以选择捐给固定的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