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万恶的资本家在那里收买民心。
但是在过去的几天中,他却亲眼目睹了这里的一切,亲身体会到这里的改变,曾几何时,那个在开封参加飞机游行、随同学到南京讲愿,并在南京的学校中窜联同志、鼓动罢课的他,发现自己心中那坚若磐石的信仰却动摇了,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光景。
“难道我所从事的一切,真的是错误的?”
质疑,第一次质疑在他的心间弥漫着,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以至于让他在昨晚上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在他的心中,有两个声音不断的回荡着。
“我们要建立一个新社会,要打破人世间的一切不公,就要彻底催毁旧社会!”
“我们将追逐人生的梦想而行,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更好的、更加幸福生活,就像我们的国家、民族理应拥有更好的未来一般!让我们一同为个人与国家的未来而努力!”
没有太多的煽动,但更多的却是更为现实的努力,或许正因如此,才会使得这里处处都充满了生机,即便是在这个曾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衰败的乡村,现在同样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安生,在想啥子哪!”
突然一个话声让李安生从沉思中醒来,回头一看,是李安福,他爹是村子里的富户,有四十多亩地,现在他是村合作社社长,过去在李安生看来,他就是典型的剥削阶级,可是现在,看着他爹这两年买了三亩多地,甚至还在那寻思着若不是限购,还要再买多少多少地什么的话语,反对对其恨不起来,李安生他爷爷那辈就是种地的能手,当年,他们家的地也不过只有几亩罢了。
“是安福社长啊!”
“瞧你,安生,你这是瞧我笑话不是!”
李安福笑说着,然后便同安生聊了起来,从两人一起上私熟,再到上小学,然后又聊到上中学,最后一直聊到李安生怎么离的家,去考的师范,聊了很长时间之后。
“华生,”
李安福转过头来问:
“你看现在大家的日子怎么样?”
“顿顿吃白面,家家还都有余钱盖房置田,日子比过去可是好多了,我瞧见这几天村里添了三四辆自行车……”
李安生如实的说道,家乡的一切变化都是喜人的,过去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需要通过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彻底的摧毁那些“骨子里都渗透着罪恶的帝国主义买办统治阶级……”和“万恶资本家、地主”之后,然后再进行十几年的建设,才有可能实现的,可是现在,家乡的一切则告诉他,其实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复杂。
安生的话让李安福微微笑了一笑:
“是啊,日子是一天天的好过了……”
感叹着,李安福又继续说道。
“过去,谁也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年的功夫,这日子就能过的这么好,”
“我在开封的时候,也不信!”
安生笑了笑,他甚至怀疑大哥信里说的一切,都是夸张的。
“可现在……”
“现在,却是不得不信!对吧!”
李安福又笑了一笑,缓声说道。
“其实,很多人都和你一样,他们没来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夸张,说什么,那有成天吃白面的乡下,可为啥就只准南方人吃米,不准北方人吃面呢?”李安福笑着。“他们总说什么,南方人是衣食足、出才子,北方是苦哈哈、不识丁,过去,咱们北方地贫产低,这几年又是良种、又是堆肥的,一亩地打出来的粮食,比南方的水稻田还多,若不是的粮食都寄存到合作社了,家家户户的余粮,估计这房子都放不下!”
李安福的话,虽说有些夸大,但李安生却知道这也是事实,就像他家,十亩在打出了足足五千斤小麦,堆在家里还真够堆一间屋子的。可安福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过去,咱们这里的人是穷哈哈,不识丁!那是因为大家成天光想着糊口,填饱肚皮!”扭头看着李安生,李安福认真的说道。“现在日子过好了,小孩都送进学堂里去了,一开始,不少人是奔着那一顿晌午饭去的,可现在,谁都知道,这养儿不读如,不如养头猪的道理,所以呢。”
慢慢的在李安福的言语中,李安生似乎品出了味来,说来说去,他说到了教育上。
“安生,过去咱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你的脑子就比我好使,要不然,也不会考上省立师范!”
安福说着,然后用手指着远处的国民小学说道。
“去年一年,村合作社一共节余678。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