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君”
在邯郸市的国民饭店一间包厢内,刘振邦这位民国二年于日本陆军野战炮兵学校毕业的炮兵军官,看着桥本群笑说道。
“你应该知道,对于任何军事考察,我们这里是绝不会欢迎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虽主说刘振邦的脸上依还带着笑容,但他的这句话是坚决的、果断的、命令性的、不容拒绝的。
“对不起”
既然对方直接点出了他的来意,落入敌手的桥本群立即站起身来开门见山的道歉道。
“真的非常抱歉,我的旅行,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实话”,颇有“保留”的“实话”。
“麻烦?麻烦我们倒是不觉得麻烦,只是桥本君,你为什么来邯彰呢?”
说完,他又盯着桥本群说道。
“怎么,什么时候,邯彰这地方,能入得了驻屯军参谋长的法眼了”
“邯彰民团的这个”
伸出大姆指,桥本群已经没有必要隐瞒此次邯彰之行的结果了。
“二十九军的这个”
又是一个手指,那语气中带着轻蔑,似乎也带着些赞赏。
“哟,桥本君,怎么这会就灌起了迷魂汤来了,你这个人,说话不实在
摇着头,刘振邦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们过去说,中国军队都是这个”
伸出小姆指,刘振邦似嘲似笑的说道。
“日本军队的这个”
随即他的脸色忽然一变,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
“可你们就是不说,当中国军队担负起卫国使命的时候,我们的战斗意志……是这个”
伸出一个大姆指,刘振邦并没有任何客气的意思,在几个小时前,他接到参谋部的命令,让他去见这位老同学他在日本陆军野战炮兵学校留学时的老同学支那驻屯军新任参谋长,与桥本见面前,他便得到了从桥本以及阪本两人的情报资料,虽说极为简单,但足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刘君,别忘了你们的军队一枪未放,就放弃了满洲”
从两人见面以来,就一直落着下风的桥本,被刘振邦几番“戏弄”后,自然开口辩解起来。
“所以,并不是每一支军队都知道国家的但你们的军队知道,所以,在华北,当数贵军最为优秀”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桥本群的双眼直视着刘振邦,此时相比于邯彰民团,他更为感兴趣的恐怕还是对方无意中展现出来的情报能力,对方了解自己并不可怕,但是他却可以轻易的喊出阪本少佐的名字和军衔,这充分表明了一点,他们不仅在北平、天津一带存在着情报网,而且这个情报网甚至都有可能渗透到支那驻屯军内。而这意味着什么呢?
“嗯”
摇摇头,刘振邦如实的说道。
“优秀不优秀,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对于军队来说,是否优秀,恐怕还要在靠战场上动真章”
声音落下时,刘振邦的双眼猛的一睁,盯着桥本群说道。
“不过,如果贵方一意逼人太甚的话,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这,是专员托我转达给您的”
话音落下时,刘振邦又站起身,端起酒杯说道。
“一杯水酒,算是为桥本君饯行了,喝卫这杯酒,会有人送你们离开邯彰,另外呢,和你一起来的人,明天……”
搂着衣袖看了一下时间,刘振邦笑了笑。
“明天中午十二点”
眯着双眼,端起桌上的酒杯,刘振邦又敬了一杯。
“现在兵荒马乱的,死上几个人,谁也说不清楚不是”
“恐吓”
在专员公署的办公室内,面对似乎有所不解的王庚,管明棠笑说道:
“刘将军对桥本的恐吓是出自我的授意”
此时管明棠并没有隐瞒那出戏是出自他的授意,而王庚则把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说道。
“总司令,这样的话,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动员力,现在相比于日军,民团唯一的优势就是整体动员能力。”
提及邯彰民团的动员能力,王庚的神情显得极为自信,动员这是邯彰最大的优势,通过三次冬训的大动员,以及每年多次小规模动员,不断检验着民团的整体动员能力,现在民团已经有了一套良好且经过考验的动员体制,而这正是民团的优势在战争爆发时,通过快速动员压垮对手,正如同19世纪时的普鲁士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