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不会太过急进了!”
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迎着先生的视线,李直民的神情显得极为凝重,而他之所以会说出这句话,是基于他对邯彰式扩张真相的了解。
几乎是从去年开始,对南方公司是产金联为中心,实施经济上的扩张,而对河北、山东两省,则是以专区农业合作社为基础进行扩张,而在扩张过程中,数千名乡村服务学校的人员、师范学校的毕业生源源不断的输出至河北、山东两省,虽说现在同山东达成了“谅解”,那些乡建干部不会直接介入山东乡建,而是在乡政府内任三年期的“乡公所民政科长或其它类似职务”以协助山东省进行乡村建设,表面上看来,邯彰的手看似没有像在河北一样,通过直接任命的方式,控制了乡村,但在另一方面,邯彰却可以在未来几年内,在山东的县乡发挥重要的影响力,而上千所援建的小学,又将进一步扩大邯彰的影响力。
加之现在的连云市新任市长,所有的这一切,实际上都是扩张的步骤,现在邯彰的手伸的太长了一点,在表面上“保守”的同时,邯彰扩张的脚步却从未曾停止过。
“急进?”
沉思片刻,管明棠摇摇头说道。
“这不过只是我们发展的必然。”
接着管明棠便向李直民讲述港口对于公司、对于邯彰的重要性,最后笑着对李直民说道。
“仲民,你放心吧,对于这些事情,我知道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进度,从而避免引起外界的警惕。”
先生的话让李直民颇感意外的说道。
“哦,是不是像山东一样?”
像山东一样?
停顿片刻,管明棠压低音量说道。
“我们在山东所实施的,只是为了尽可能的丰富我们的学员,具备更丰富的行政处置能力,这样的话,将来才有可能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此时管明棠显得很振奋,言语间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干部培养,这几年我们不断的加强干部培养,我们所培养出来的乡建干部,除去在校学习之外,业已返乡任职的,每年都会进行集训、再培训,籍此,我们培养出了一批合格的干部,但是在另一方面呢?我们的事业要求我们需要培养更多的干部,但是受限于邯彰的辖地的有限,我们又不可能提供足够的岗位,让我们的干部获得更多的行政经验,但是山东却可以给我们提供这个机会。”
干部!
管明棠比谁都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而在未来在进行那场战争的时候,邯彰必将突破“十二县”的限制,战争与建设是共同的,更何况在历史上,这场战争本身就有了“抗战建国”的责任,而在沦陷区收复后,又需要面对地方行政管理问题,这就要求自己必须有计划地提前训练大批能够管理军事、政治、经济、党务、文化教育等项工作的干部,如果缺乏这项准备,就势必不能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而使工作处于被动地位,甚至可能导致沦陷区收复后陷入新的混乱或者沦入他人之手。
也正因如此,管明棠才会一方面促成山东省自建培训学校,另一方面派出数千名乡建干部协助他们的工作,以获得行政经验,为将来的一切铺平道路,但是此时,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这一切呢?
“先生……”
虽说明白了先生的用意,但李直民的心底的疑问却更多了。
专区需要那么多的干部吗?向山东省派出的可是多达6000名乡建干部,三年后,他们回到专区,专区又如何安置他们呢?
“直民,有时候,我们必须要考虑的长远一些!”
看着满脸疑惑的李直民,管明棠直截了当的说道。
“从将来的发展来看,邯彰的发展使得我们需要更多的干部,更多的公务人员,以尽可能的服务民众,这也是服务型政府的必然,而现在呢?我们则是借山东之地让我们的干部成熟起来,借山东之财力,养育我们的干部成,无论怎么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大好事啊!”
将窗外的冬雪看去。管明棠笑了笑。
“瑞雪兆丰年,今年……对于我们来说,可以说是一个丰收之年!”
在画出最后一条曲线之后,就算做完了最后一件工作。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留心听了一下办公楼内的动静,整座楼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不出向国华的所料,全所的人差不多都回家去了。
又一次,向国华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然后直接铺在沙发上,这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