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烟遮挡了天空中的星月,风吹来的硝烟又使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烟雾中,而这种朦胧的宁静,又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
抱着步枪的平川一等兵身体靠着沙袋,不时的抬头看着对面的敌人,这里距离敌人不过只有几十米远,隐约的可以看到对面堑壕里晃动的人头。
“如果瞄准的话……”
尽管内心里渴望着杀死一个支那人,但是平川却没敢开枪,曹长说的非常清楚——不要主动挑衅支那军,在过去的两天中,支那军的武勇已经震撼了防线上的每一个日本兵,他们亲眼看到支那军是如何前仆后继的冲击他们的防线,在桥面上,他们甚至用战友的尸体搭成掩体一步步的逼近着他们防线,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吓破了胆,如果不是第三大队的急时增援,上子,他们也许就丢掉了阵地,也正因如此,军曹们才提醒着新到来的兵士,不要挑衅支那军,不要让宝贵的喘息之机,因为个人的愚蠢,而化为一场恶战。
“喂,平川,你说支那军现在……”
就在身边的坂本抱着步枪想和身旁的平川说话时,突然的炮声打断了他的言语,就在炮声响起的瞬间,还未等坂本等人反应过来,伴着近在咫尺的爆炸声和着一阵硝烟从他们的背后扑面而来,与此同时猛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支……”
喊声还未从坂本的嗓音发出,坂本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子弹撕碎了厚实的沙袋,直接扯碎了坂本的半个胸膛。
“支那军……”
平川叫嚷着试图端起步枪还击,但是密集的弹雨却打的他根本就抬不起头来,被火力压趴在堑壕内,平川只感觉沙土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边更是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子弹轻易的击穿了两层沙袋,撕碎了沙袋后方的士兵。
“啊……救救我……”
在平川的耳边清楚的传来了村口兵曹的惨叫声,顺着哭喊声,平川看到他村口兵曹的左肩处似乎像是被炸碎了似的,半截手臂拖连着他的躯体,血像喷泉似的喷涌着,整个防线就像是屠宰场似的,在沙土崩飞中血雾弥漫着。
“子弹、子弹……”
在混凝土机枪堡内,操持着二五式高射机枪的机枪射手压按着击发纽,一边拼命的吼喊着,就在几个小时前,营高机连的六架高射机枪进入了机枪堡接替二五式重机枪,l2。7公厘子弹足以撕碎日军沙袋工事。
当六架高射机枪于机枪堡扫射着日军的桥头防线时,数十架轻重机枪亦与各个方向压抑着日军阵地的火力,而在桥头后方的楼房内,操持着山炮的炮手不断的将一发发炮弹如点名似的打向对面的建筑,炮弹直接穿透窗户在室内爆炸。
“轰……”
在爆炸的气浪消失时,在呛人的硝烟中有田一郎挣扎着于走廊中站了起来,他强忍着内耳的痛苦,脑子里除了嗡嗡做响外再也听不到其它的任何声音,感觉到耳朵里有液体流了出来,于是用手摸了一下,是血,他的耳朵在爆炸中被震出了血来。
“支那军……支那军……”
有田一郎大声的叫喊,脑子里嗡嗡作响的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变了腔似的,而在他从被炸开一个大口子的墙壁间冲进机枪室的时候,在硝烟弥漫室内,靠窗处只有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曾经在过去的两天中收割着支那军的九二重机枪此时已经变成了废铁。
“有田,有田……”
就在这时,一个人跑到了他的面前,是平村军曹,这时又有几个正在休息的士兵跑到沙袋被炸飞的窗口,他们试图抢救机枪,但枪身上手指大小的弹片清楚的提醒着他们,机枪已经断报废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耳边仍然不断的传来爆炸声,那爆炸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快,拿起你们的步枪,支那军在进攻了!”
村口大喊着,操起一支38式骑枪冲到了窗边,而有田也跟着提枪到了窗边,就在这时,他看到对岸的一栋楼上不时的喷吐着炮焰。
“支那军把大炮……”
就在有田想喊出支那军把大炮架到楼上的时候,他的余光却看到在支那军的阵地前沿,一门大炮被推了出来,在大炮的后方,似乎有几名炮兵,那黑洞洞的炮管直对着桥面的工事。
“叮、个……”
不过是刚把火炮推至防线前桥头处,于国梁就听到野炮的钢质防盾上传来的子弹撞击的声音,如果不是这防盾为自己的炮组提供了保护,恐怕此时自己已经身中了数弹,在不过数十米的距离根本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