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寺内寿一,会怎么打,是全力打咱们,还是……”迎着司令的视线,冯安邦低声说道。“还是会南下!”“这……”沉吟片刻孙连仲的视线朝着北平的方向投去,好一会才默默的说道。
“这,要看寺内怎么选了!”
北平,这座中国北方最重要的政治、经济中心,同样也是中国的故都,在7月28日,陷落了,那一天,尽管天气很热,但全中国的人心却是凉的,北平陷落了。
那一天的北平,空中已没有了飞机,城外已没有了炮声,一切静寂。只有响晴的天上似乎有一点什么波动,随人的脉搏轻跳,跳出一些金的星,白的光。这是亡国的晴寂!同样也是在那一天,日军的战车驶进了北平城,战车的声音很大,以至于会让人觉得空中与地上都在颤抖。街上的战车,象几座铁矿崩炸了似的发狂的响着,震的人们的耳与心仿佛全聋了。
“我们不当亡国奴!”
那一天,数以十万计的北平人离开了家,在离开的时候,他们似乎看见了高山大川,看到鲜明的军旗,凄壮的景色,气血红的天地。他们要到那有鲜血与炮火的地方去跳跃,争斗。在那里,他们会把太阳旗一脚踢开,而把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插上,让它迎着风飘荡!
同样,也是在那一天,一面面白色的中间涂着红太阳的膏药旗,张悬于北平的街道上,几乎每一个店铺、每一个人家的门门都插上了日本的膏药旗,就像是庚子年时一样。
“这就是顺民!”
当汽车于长安街上行驶的时候,望着车窗外的长安街,望着街道两侧悬挂着一面面的日本的国旗,寺内寿一这位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北支派遣军司令,不无得意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支那是可以被征服的!”
寺内的眼睛中溢满了野心,那是欲占领这个国家、征服这个民族的野心,在日军中寺内寿一算得上声名显赫,他的父亲就是日本第l8任首相寺内正毅。寺内家族是日本山口县最有名望的贵族,寺内寿一自己也继承了祖先伯爵的爵位,是一个贵族将军。他有着将近40年的军旅生涯,他曾参加过日俄战争,同样也是大陆政策的支持者,而在他上任时,他所统领的北支派遣军已经不再是那支“弱小”的北支驻屯军,而是由8个师团又4个混成旅团,以及大量的航空兵,炮兵等特殊部队,共计37万之众,如果加之配合作战的关东军编组的用于进攻察哈尔省和绥远省,下辖3个精锐旅团的察哈尔派遣兵团,他所指挥的部队是日本历史上规模最为庞大的海外派遣军,在日俄战争时,同俄罗斯帝国的50万大军进行决战的,也不过只有四十万军队。
尽管此时,表面上他显得得意且自信,但是他内心中那层懊恼的阴影依然挥不掉。作为这支庞大的战争机器的总司令官,寺内寿一从刚一上任,就野心勃勃的宣称,首先在河北中部平原上围歼国军主力,然后四面出击,短时间内占领北支五省,迅速解决北支问题。不过,他并没能达成这一目标,在保定陷落前,曾希望与支那军队决战的寺内惊讶的看到,近五十万中国军队,一部撤往了山东,大部撤向了山西,支那军,根本就没有给他决战的机会。
不仅没有给他决战的机会,反而让他看到了新的威胁,现在的山西已经聚集了近七十万支那军队,而山西四面环山的山地地形,则增加了日军进攻的困难。
黑色的凯迪拉构轿车驶进了新华门后的中南海,在那座民国后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楼前停了下来,一身戎装的寺内寿一走下轿车,迈动着他的双腿走向楼门,在朝着楼内走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始终萦绕不散的两个字是:邯彰。
现在,随着保定的支那军大部撤往山西,通往邯彰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了,就像是一盘肥肉端到了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面前,面对着这盘喷香的肥肉,寺内寿一早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欲望。
在他走进居仁堂,他的参谋便恭恭敬敬地迎上来,告诉他,参加战略布置会议的各位将军都已经来到会议室。
“是吗??”
嘴角狡狯地闪出一丝笑纹,那笑容转瞬即逝,随后寺内寿一说道。
“你知道吗?咱们脚踏的这个地方,以前是清国的皇宫……”
说着,寺内向直廊一端的会议室走去。
“你知道满洲人,当年正是在占领京师之后,然后从这里出发,最终占领了整个支那,建立了满洲国!所以……”
在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声音随之提高了许多。
“现在,一个前所未有的荣誉,已经摆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