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理石地面上镌刻着一行铭文。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每一个献‘花’者,都可以感觉到这十六字的沉重,和其它人,当李鸿斌单膝跪在无名烈士墓前,将一枝菊‘花’置于墓前的时候,他的内心被不断的击打着,泪水从他的双眸中流出,在无名烈士墓前的泪水,是高尚的,是值得铭记的。
“在中国的历史有多少的为国牺牲之人,他们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但正是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成就了这个民族、国家真正的魂魄,这些无名之士才是这个民族真正脊梁。”
像是接受了一次心灵之旅一般,李鸿斌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左翼的墓地,那里安葬着他的战友,他的兄弟。在这里没有军衔等级,他们唯一的身份就是“中**人”,行走于墓碑前方的雪地间,李鸿斌的视线总是不自主的投在身边的墓碑上,几乎每一个圣洁的碑身上碑文,为了国家,他们死去了,却没有留下名字。
“这里安葬着一名中**人,他的名字无人知晓,他的功勋永垂不朽。”
终于,当他来到二十九军的墓地群的时候,站在一块无名牌前,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臂冲着墓碑行着军礼,与曾经有力的军礼不同,这个军礼是如此的缓慢而沉重。
“兄弟,我来看你们了!”
默默的道出这句话之后,像是力气被‘抽’干似的,李鸿斌坐到了雪地上,他看着面前洁白而没有名字的碑身,脑海中闪动着一个个曾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或熟悉或陌生的容颜。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在南苑军营中,列队行进的战友们,似乎在这里,他们又一次重整了队列,又一次踏上了征程。那深邃的视线投向远方,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砰……”
远的排枪声,将李鸿斌从思绪中惊醒,他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看去,只看到百米开外,数十人站在那里,在泣哭声中,墓旁的六名身着礼服的军人将步枪对着空中。
“预备——放!”
排枪声再一次打破了公墓的静寂,公墓中的葬礼让李鸿斌连忙走了过去,尽管他并不认识那个士兵,但作为一名军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战友送行。
近了、近了,在那排枪声中,熄灯号响起,低沉的熄灯号此时显得很是肃穆,戴着孝布的人们发出嘶心的‘抽’泣,看着那墓位上的积雪,李鸿斌知道,安葬于此的军人,不再是无名的军人了,他留下了他的名字,更准确的来说,司令部终于通过他留下的遗物确定了他的身份,告慰了天上的英魂和安慰了人世间的家人。
“孩子生下来,爹娘都给起了名的,怎么一个个都成了没名没姓的孩子了?”国民对生命的认识,正是在无名烈士墓前管长官那略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得到了认识,那一天,无数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而在感动的同时——找到他们、告慰英灵和安慰亲人,则成为了公署的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几乎每一天,在阵亡和失踪人员司令部内,都有数百名军人从事着相应的工作,以确定阵亡士兵的身份。
一根破损的钢笔、一封残破的信件或者一本日记、甚至一张卡片、几名幸存战士的讲述,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确定阵亡者身份的线索,那每一个看似冰冷的编号,却意味着一个国家对于烈士的尊重。
肃穆的熄灯号中,站立于墓碑后的六名士兵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同时折起一面国旗,轻轻的沿中线合拢,依照标准的折旗步骤,将轻缓的将国旗折成四角型。被叠起的国旗由领队的士官双臂‘交’拢,合抱于‘胸’前,然后缓缓的走向颤泣却强忍不出声的老人面前,然后在阵亡士兵家人的注视中,单膝跪下。
“这面国旗,以一个感‘激’的国家和中国陆军的名义,献给您!用来感‘激’您的儿子为祖国作出光荣、忠诚而可敬的牺牲,谨以这面国旗表达整个国家以及中国陆军对他的感‘激’之情!”
单膝跪下的军人合抱着国旗,对目中带泪、身体微颤的老人说道,军人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当老人接过那面国旗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紧紧的抱着国旗,轻抚着怀中的国旗,就像是数十年前紧抱着刚出世的儿子一般,泪水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滴落到雪地上……
在这肃穆而庄严的一幕中,李鸿斌站在远处,默默的行着军礼,看着那泪如雨下的老人,在亲属的搀扶中离开的时候时,置身于这圣洁的公墓之中,
“如果有一天,将我安葬于此吧!”默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