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平却在一旁说了句话来。
“委员长没兴趣,不代表其它人没兴趣,若是德国在欧洲击败了英国,到时候,中央会怎么办,谁也说不准啊……”
“德国没那么容易赢,英国也没那么容易败!”
或许是因为中国击退了日本给予汪精卫的启示,使得他尽管不懂得军事,但却深知,战争压根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当年仗打到那份上,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了底气的时候,谁能想到一个邯彰军就能翻过盘来。
“且不说结盟的问题,单看现在的局势,过去两年间,中国对华北当局可谓是隐忍已久,以免形成决裂,从税款递解再到华北参政会,中央无不是一一加以隐忍,此次若是华北能本此精诚,以为觉悟,又岂会形成现今之局?”
对于管明棠,汪精卫的心态可谓是极为复杂,当年正是他提携其进入政界,若是没有他的提携,又岂会有邯彰行政督察专区的设立,没有邯彰专区,又岂会有后来管氏之根基?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最终却完全倒向蒋介石,完全不他的一点提携之情。
而在另一方面,现在管蒋两人的决裂,却又让他看到机会,可这个机会却又是他想利用却又不敢利用,因为他了解管明棠,他深知管明棠的为人与性格,今天的决裂与其说是管蒋两人的决裂,倒不如说是两人在外交政策上分歧,这种分歧一旦化解,管明棠第一个就会把他汪精卫卖出来,到时候,他可就枉做小人了。
“多年来,我一直持以平息内战之方针,因此,对此次华北当局假名外交不利中国之行,可以说痛恨至极,又岂能模棱两可,自昧平生……”
在做出这一决定的时候,汪精卫像是长松一口气似的,他看着室内的众人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等对委员长应保持向来之关系,再就是对华北只取感情联络,不作政治关系。最后就是,若华北有人来,至多不即不离。若联华北以倒蒋,是尽毁数年来立场,我决不可为。即挟华北以自重,亦所不屑。”
一个人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总经再三犹豫不决,对于汪精卫来说,他作出这样的决定时,内心可谓是挣扎良久,一方面,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而在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敢抓住这个机会,而之所以会如此犹豫,恰是因为他了解管明棠。
“这次,汪先生,可是错失良机了!”
半个多钟头后,坐在驶离汪公馆的”金鹿牌”轿车上,梅思平对身边的陈公博无奈的长叹口气,上一次的机会未显其机,而现在,却又错失良机,实在是……
“……可惜至极啊!”
而这时陈公博却在一旁轻声说说道。
“这次汪先生恐怕要真正复出了!”
出人意料的一句话,只让梅思平一愣,他愣愣不知所以的看着陈公博,尽管现在汪先生贵为国民党副总裁、重建委员会委员长,但在政治上自民二十四年后,却一直未曾真正复出,而此时陈公博的这句却让梅思平有些不得其解。
“您的意思是,先生这次有可能重新执掌行政院?”
梅思平诧异的看着陈公博,委员长有可能让出行政院院长一职吗?民二十四年,汪先生遇刺后,行政院院长便由委员长出任或由其亲信代理,对于已经习惯执掌中**政大权的委员长来说,他有可能让出这一位置吗?
“,委员长可能会让出行政院一职吗?”
梅思平的反问换来的却是陈公博的一笑,只见眯着双眼,仔细看着梅思平,好一会之后才说道。
“你记不记得,先生曾说过,国家需要两种人,一为薪,一为釜。釜要长期忍受烈火的煎熬,薪则要靠燃烧自己发热,最终化为灰烬。而先生是一贯选择做薪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对于委员长来说,现在,他比什么都都需要这个薪啊……”
陈公博的话让梅思平的眼前一亮,他立即意识到陈公博话里是什么意思,于是激动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