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运动联盟有中央俱乐部内,曾琦用一种略显轻松的语气说道,从现在起,他再也不需要担心那些人了。
“现在,每一个人都了解这一点,在全中国,有500多个放映小组,在每一个乡村、市镇向农民们放映《血色农庄》,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俄国的集体农庄以及余粮征集,还有……”
“这是恐吓!”
李璜的语气显得有些怪异,既然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其它的情绪。
“恐吓是有效果的!”
左禹生在一旁提醒道。
“虽说这几年,农村的危机有所缓解,但实际上,也仅仅只是有所缓解罢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均田地之类的口号,对于少数人来说,依然很有吸引力,若是没有这样的恐吓,万一再有人被煽动起来,到那时还谈什么发展?谈什么建设?从民22年,我们同先生进行合作至今,先生所谋求的是什么?”
环视着他人,作为国家运动联盟这一党群组织的核心领导人之一,对许多事情左禹生都与管明棠有着相同的见解。
“稳定,只有稳定才有发展,没有稳定就没有发展!”
“所以,当年先生才会在邯彰通过剿匪树立权威、进而实施农村改革,由此先求得农村的稳定,才有了邯彰的大发展,而华北……嗯,应该说大抵也是如此吧!”
曾琦并没有去谈及华北实施的新闻管制、舆论审查,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北方传媒对报社的收购,现在华北的稳定是建立在对舆论的管制上的,
“有了稳定,才有了发展,才有了进步,这几年国内的进步与发展,不也正是因为政局稳定吗?如果没有政局的稳定,若是像抗战军兴前,今年你讨伐,明个他反蒋的,国家还谈什么发展!”
“其实,除了稳定之外,我觉得最关键的是势!”
突然,李璜开口说道。
“这些年,除去稳定农村、实施建设之外,我觉得先生最成功的地方恐怕还是营造出了势!”
“势?”
“没错,就是势,真正的谋略,其实并不是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计谋,不过只是笑话,就像“民四之耻”,当年纵是袁氏千般计,而日本只是有一策在手,就是实力,计谋,在实力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点着一根香烟,李璜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面带笑色的说道。
“这些年华北工业以及军事实力空前膨胀,若是换成一般地方军阀,恐怕早就生出了问鼎之心,别说是一般军阀,即便是在咱们中间,不也有人有这样的心思吗?”
李璜的话让左禹生等人的神色微变,确实,在去年南北危机时,在华北就有人于舆论上为北平张目,支持华北军南下,以期达成统一,实现国家的快速复兴。甚至就连他自己当时也有这种倾向,毕竟当时无论是在军力或是经济,华北都远超过南方。
用半年的时间实现国家统一,当时这一观点在华北甚是盛行,或许其中难免有“敌谋之见”,但在华北没有人会怀疑华北军有能力打出一个统一的中国。
“实力在手,看似胜券在握,可当年日本威逼答下民四条约,又能如何?当年以吴佩孚兵力之盛,为何未行行以统一?实力……”
冷冷的一笑,李璜的语间透着一股嘲讽之味。
“有时候,实力并不代表一切,实力是关键,但更为关键的是势!是大势所趋的势!真正的谋略,实际上就是营造一种大势,当大势已然形成,只要顺应它走下去,就会达到目的。任何人敢逆势而动,都必然被这大势碾得粉碎。而先生这几年所作所为,其实,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大势!”
朝着窗外的风雪看了一眼,李璜用一种极为凝重的口吻说道。
“民27年,华北战后重建,实施教改、乡改,便制造了大势,待华北功显时,中央即便是千般不愿,亦只能顺势而为,所以,这才有了民28年南方各省的“三七五减租”以及“额定地租”,然后才有了民29年的《义务教育案》,而到今年,先生之所以辞职,其实也是为了酝酿一个大势!”
在李璜的话声稍稍一顿时,曾琦在一旁说道。
“先生开了一个先河,有了这个先河,中国才有可能走出以武论是非,以武决政治的循环,……”
“没错,为什么先生辞职后,南京虽有心,亦不愿插手华北军政,除去华北地政自治以及军心难动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南京明白,大势之趋非他们所能掌握,强行插手华北军政,不仅会导致华北